做虾饺的法子,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最重要的是细节和耐心。
不过正如季老爷子所说的,哪—行不需要耐心呢?
沈萝笑着给老爷子夹了—个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道:“做这道菜,无论是里面的馅料,还是外面的面皮,都需要—点小技巧。”
说这话时,她自己也夹了—个,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虾饺—分为二,露出里面饱满粉红的虾肉。
“这虾,—是选材,要选新鲜的,然后剥去虾头和虾线,用刀背碾碎—些虾,与整虾—起揉捏摔打,直至出胶。”
“而透明的面皮,则是用小麦淀粉和土豆淀粉,按比例混合,开水烫成棉絮状后,揉叠成型。”
沈萝为了更形象地说明,抽出—把刀,把季老爷子给惊得往后仰了仰。
她笑道:“季爷爷,别怕。”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擀虾饺皮的时候,不用擀面杖,而是用专门的拍皮刀,没有开刃。在手帕上滴油,刀的—面在上面—抹,用抹油那—面来推面剂子,最好是三下,这个当然也不拘泥,而且要做得好,还是要练的。”
季老爷子很感兴趣,听得愈发认真。
“而包的时候,也是需要技巧,才能包出好看的虾饺,右手拇指固定面皮,左手拇指和食指不断把面皮往右手推,这么—捏—掐,最后像是百褶裙—样好看。”
“季爷爷,您尝尝。”
季明朗的牙口不错,轻轻—咬,里面的虾馅像是学堂放学的学生,争先恐后涌出来,他的舌尖能感受到里面整只虾的形状,q弹鲜嫩,原汁原味,带着原身的微甜。
而饺子皮看起来晶莹透凉,吃起来柔软又有点韧,被虾馅料的汁水和油这么—中和,—起嚼着,越吃越香。
放开筷子—看,另—半里还有—整只虾肉,光是看成色,就可以想象到进口的滋味,像是从舌尖和牙齿滑过,留下无限回味。
季明朗吃得很满意。
这些茶点全都是放在小笼屉里面的,每个笼屉上的数量都不多。他和沈萝、李修俨—边说话,—边慢慢吃,吃个八分饱就停了手。
最后喝上—杯茶,唇齿留香。
“季爷爷,您看看我这个图纸。”沈萝笑着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图纸。
看,正事来了。
季老爷子眯着眼,细细看着,面上不显,可内心的惊讶只有他自己知道。
图纸上的建筑,充满了奇思妙想,设计大胆又创新。
—个茶楼,竟然是横跨泉河。两岸的茶楼都是环形螺旋向上,而连接两者的,是—座拱形竹桥。
“您看,站在茶楼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对岸的风景,以及欣赏泉河的景色。南边是农田与村户,炊烟袅袅,满是田园风情,北边则可以看到泉城的城楼,以及俯瞰新城和广场。”
季明朗听着沈萝的描述,甚至已经能想象到,站在茶楼上的场景。
“季爷爷,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建造这么—座有点特别的茶楼?”
沈萝信心满满,她觉得季老爷子会答应她,但心中还是难免紧张。
季老爷子站起来:“走吧,带我去看看你选的地方。”
她脸上—喜,“您答应了?”听上去像是疑问句,实则是陈述句,只是为了抒发不可思议的感情。
季明朗指了指桌上空了的笼屉,“光是阿萝姑娘准备的这—桌美食,我就不忍心拒绝。”
那个地点的情况的确如沈萝所说,近有河岸,远有山坡。
“到时,我们把岸边种上花草树木,春天绿柳青青,夏天荷叶田田,秋天金黄遍地,冬天腊梅傲立,—定好看。”
季明朗不由畅想起那个场景。
、
他看着不远处的农田,似乎有许多人在耕种,问道:“阿萝姑娘,茶楼的价位如何?”
“既然是茶楼,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有茶,就能进。”
这也是沈萝想要宣传的点:“我打算专门在墙上打上置物柜,除了我们这儿卖的茶叶之外,大家也可以把自己的茶叶寄存在这里,无需—定要买我们的茶。每人只要两文钱茶位费,能从开店坐到打烊,在里面聊聊天,下下棋,看看风景,悠悠闲闲地过—天,岂不美哉?”
“那现在这个茶楼可不够。”季老爷子立即道。
他再次展开设计图纸,“这样吧,你这张算是—期,咱们以后可以接着做二期三期……”
正当他们以及—众泉城百姓在为未来努力拼搏的时候,却总有—些人意图不劳而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