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目前伪装成三流私家侦探的他,七年前也是以首席的成绩入学,然后又以毕业生代表的身份从警察学校毕业。
安室透勾起嘴角,自若地接道:“厉害和厉害之间也是有很大差别的。”
这样说着,安室透倏地想起了自己在江户川柯南的年纪。
他六岁的时候,由于与众不同的发色和肤色一直被同龄人排除在外,他为此很不满,气鼓鼓地和欺负自己的人说理,又没有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的才能,吵架有时自然而然升级成打架。
所以,他多少能够懂得一些江户川乱步那种不被大家理解、接纳的孤单和苦闷。
与江户川乱步不同的是,他交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景。
景。
诸伏景光。
想到他不在了的好友,安室透的表情冷下来。
知花千佳没说话。
她扫了一眼手上的信件,蹙起眉,把它分到一边。
安室透的视线随她的动作游移,眼尖地捕捉到上面的些许字句。
那又是一封向她表示爱慕的。
知花千佳手边已经叠起了一些性质相同的信件,大多是热情的,其中有一、两封的发言和这一封一样,字里行间掩不住下流的意味,但不及这封露骨——正如江户川乱步所说的,是肯定不会让知花千佳开心的内容。
除了这种恶心的发言,还有其它看了叫人不快的信件。
质疑她的,妄想她的……真是无奇不有。
真正被知花千佳从被江户川乱步归纳为垃圾信件的一大堆里重新挑拣出来,放到她面前的信件,屈指可数。
“千佳小姐,这些骚扰信件,我受理了——”
安室透态度强硬地取过她手上的裁纸刀和下一封要拆开的信件。
“我会好好处理的。”他说,他会把糟心的垃圾全部丢掉的。
“诶?”知花千佳发出一声短促的讶异。
“我在,那千佳小姐你就不必客气地「物尽其用」嘛。”
安室透扬起一个爽朗的笑容。
像他在以往的任务中,接近目标对象时无往不利的笑,春意盎然,人畜无害,很容易捕获了对方的信任。
像那样,却不是那样,这个笑容要比那些武装到细枝末节的演技更加诚挚,是再真实不过的诚挚。
知花千佳眼眸睁圆了,若有所思。
“我会料理,开车,网球,搏击,外语,表演,搜集情报,这些是千佳小姐你已经知道的,可以随心所欲使用的部分。除了这些,我还会很多。不管「安室透」的才能,还是「zero」的,”
安室透笑言。
处理惹人厌恶的骚扰,是警察的职责之一。
他就是警察。
虽然不是普通的警察,他的工作远比这些繁琐和难得多。
“——只要你有需要,我乐此不疲。”
“……”
知花千佳的视线与他直直相触。
她微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坦直地说了:“安室先生,你……是受到了不忙碌就不行,绝对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不工作就会生病的诅咒吗?”
意外的话语。
安室透怔了一下。
与她之前说起请他休息一下的话语相似,那句让疲劳驾驶的他开车,和目前遗忘了如何开车的她来开,发生交通事故的概率是毫无差别的。
这句请他休息一下的关切也有趣又熨帖。
“说不准呢,有一种我不受理你的困扰就绝对不行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