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当天的那场暴雨并没有持续多久,立海大的校车将四天宝寺的人放在民宿门口后,雨下的越来越大,到了傍晚才渐渐变小。次日,幸村推开民宿的门晨练的时候,已是一片艳阳天,只能从潮湿的地面和树叶上残存的雨滴看出昨天曾有一场暴雨。
雨过天晴,全国大赛的颁奖仪式也提上了日程。单打一的比赛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不得不终止,组委会之后也没有再继续举行的意思,幸村就明白他跟白石之间的那场比赛就到此为止了。幸村虽然遗憾,却没有太放在心上,全国大赛结束了,但他的事情却一点也没有变少。
但白石却对那场比赛一直念念不忘。他很少碰到像幸村这样的对手,因此难免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即使颁奖结束回到关西,也始终惦记着跟幸村那场没打完的比赛。
幸村并不知道白石心中的想法,颁奖仪式结束后,立海大的选手就直接去聚餐了。无论是想要采访的杂志社,还是想要约练习赛的学校,都被推到了监督身上。
“监督今年拿了全国年度最佳顾问,也该承担一些监督分内的事务了。”幸村笑的很温柔,但在正选看来这话里话外总是透露着那么几分怨念的意味。
立海大虽然有监督,但实际上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部内的各项事务从小到大,从内到外都是幸村、真田和柳一手打理的,选拔正选、拟定训练菜单以及监督正选非正选训练这些事情都是幸村他们在做。监督除了偶尔发个短信以外,并不插手部内的事情。入学两年,监督除了在比赛名单上署名之外,就只有今年帮忙联系练习赛那一次出过手。
即便是这样,因为立海大连续两年拿下全国冠军以及关东十五连霸的战绩,监督今年也得了个全国最佳顾问的奖杯,甚至奖金也不少。
因此,正选都特别能够理解幸村。全国大赛是结束了,但网球部后续的事情一点也没少,甚至因为卫冕成功的原因,事情比原来更多了。
烧烤店内,立海大的正选也说起了这件事情。
“去年的海原祭,网球部除了惯例的小型活动以外并没有上报大型活动。昨天比赛结束后,社协那边联系我,说网球部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出一个节目的。”幸村一边翻着烧烤架上的烤肉,一边说着后续的事情。
网球部去年拿了全国冠军后,社协那边一开始也是打算让网球部出一台节目的,但是被幸村婉拒了。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全国冠军每年都有,网球部才拿了一次全国冠军而已,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
但今年社协再找上门来,却无法拒绝了。
“卫冕冠军!除了前几年的牧之藤以外也没有别的卫冕冠军了!”社协的主席打电话的时候格外强调了这一点,“今年网球部必须出一个项目!”
柳这次同意社协那边的提议:“拿到海原祭优胜的社团,下学年有一笔额外的经费。”
网球部拿了那么多冠军奖杯,每年社协做财政预算的时候都会给网球部多划拨一些,但网球本身就不是一种多么亲民的运动,社团里的发球机和网球以及其他的医药和生活用品一笔笔算下来都是不菲的支出。之前还好,近年来立海大的实力提升以后,约练习赛的学校也变多了,来回路上的通勤费用也是一笔额外的支出,所以网球部目前的资金其实有些紧凑了。
正选对于海原祭出节目这件事是无所谓的态度,柳和幸村敲定了以后顺势说起了别的话题。
“我昨天看学生会工作计划,上面写着邀请你担任综合监督员了,”综合监督员是立海大每年筹备海原祭都会设立的职位,是独立于学生会和其他学生组织的一个职务,根据每年的不同安排,有不同的负责内容。柳想起昨天看到的学生会工作计划,有些诧异,“社协那边想出话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社协交上来的企划里,身为综合监督员的幸村还承担了话剧企划和演出脚本的任务。
但他之前也没听社协的主席说起过这件事啊?
幸村点了点头,然后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不是社协想做话剧,是网球部的节目定了话剧。”
切原夹着肉,懵懂的问了一句:“有什么区别吗?”
这话一出,桑原捂着嘴哭笑不得,丸井笑的直拍桌子,仁王趴在柳生肩膀上笑的停不下来,柳生默默推了推眼镜,唇角根本压不下来。坂本和玉川笑着拍他的肩膀,揉他的头发,就连原本因为毕业情绪不高的毛利都把胳膊搭在切原肩膀上,笑的直揉肚子。
幸村三个人也笑,笑过了以后幸村把这其中的区别一点点分析给切原他们听,“其实,社协那边今年出不出节目都无所谓。每年海原祭出多少节目都是早就定下的,社协出节目一般是其他社团没有节目或者节目不够的情况下补上去的,但今年社协那边不是要求网球部出节目吗?”
柳给切原夹了几只虾,“其实就是相当于社协和网球部一起出了一个节目,这样之后再有社团临时有事上不了台,社协也不用替补了。”
切原看着盘里的虾,一时间没想明白柳前辈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多吃虾补脑吗?但吃虾跟补脑又有什么关系呢?
幸村又说,“社协那边一开始给的几个选择,要么就是大合唱要么就是跳舞。”他看了看在座的正选,目光在几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继续说道,“但是咱们部的正选里,会唱歌的不会跳舞,会跳舞的五音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