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出现的是一抹银色,高管们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第二枚金色吸引过去,等艾米松开手之后,大家才看清楚盒子里装的是两枚凤翎。
一只金凤翎如同刚从凤凰尾巴上摘下来的羽毛,沉静躺在盒子里,透露出一种想让人跪倒的威仪,恍惚间耳畔仿佛响起凤鸣声,让人心生畏惧。
会议室里的人先是被震了震,又被惊了惊,惊的是这居然是口红包装?
惊慌之下,白志诚连白董都忘叫了,脱口而出道:“四姐,你别告诉我,这个能行?”
张安美走到旁边仔细看了看,抬头道:“好看是好看,也特别有气场,但作为口红包装来说,稍微有点细了?”
问题都被两人问了,其他人反应过来后,不再抢着问,全都转头看向主位。
白露珠拿起盒子里的金凤翎,转了一圈观赏,眼里出现满意神色,又准确找到盖子,扒开后,轻轻拧着管身,将膏体转出来,轻轻在手背上画了一道,再抬起手对着阳光看了继续转圈。
所有人再次惊住,只因金凤翎里深红色的膏体,在阳光下除了复古美艳,更是金光闪闪,这种闪耀不是来自于阳光,而是来自于膏体本身,就像是璀璨的钻石,一接触到光亮,就散发出耀眼至极,让所有女人疯狂想要购买的火彩。
“完美无缺!”白露珠赞叹道,转看向压抑半天的得意终于显露面色的艾米,知道她已经找人试过色,确定无误后才会拿到这里,笑道:“辛苦了,可以开始投产。”
这句话说完,会议室里没有出现一句反对的声音,不仅仅是因为白露珠很少主动下决定,更是被实物惊到了,即便是不懂化妆品的曹宗等男管理,都知道一旦上市绝对会让女人们疯狂。
艾米早知道这次能行,但听到确定消息后还是长松一口气,叫道:“我终于不用熬夜了。”
白露珠又笑道:“放你和曹宗一个星期的假,公司安排你们全家出去度假。”
这话简直戳到艾米的心坎里,瞬间觉得多日疲惫一扫而空,高兴道:“感谢白董!”
一旁的曹宗见了妻子开心的样子,露出微笑。
“金凤翎的主要宣传,将放在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白露珠说出早就安排好的计划,“今年春晚,周莉情将饰演小品‘正宫斗仙人跳’,她不但会涂着金凤翎出场,也会将金凤翎拿出来,添一到三句台词,陈秘书,春晚节目已经开始进行筛选,你尽快安排人将产品送到莉情姐的手上。”
陈选点头道:“是,白董,产品今晚就会送过去。”
一般公司会议,白露珠都是以听为主,极少主动说计划,但每一次主动开始说的事,都是公司重大决定,最终也证明是成功决定,因此,也极少,可以说几乎没有出现过反对的声音,这次也不例外。
见没人反对后,白志诚笑嘻嘻道:“白董真聪明,咱们天荷的产品要是上了春晚,肯定又得在全国大街小巷引起轰动。”
其他管理听了,立马跟着表达出喜悦,表达出对春晚的期待,预测春晚过后的销量。
会议在一片祝好声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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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除夕。
车子停在首都电视台演播厅停车场,贺祺深开着另一辆车,载着媳妇孩子紧跟其后。
两位老人穿着样式一样的棉袄,胡素凤身上的是紫红色,脖子里带着一条碧绿翡翠珠子,是今年小孙媳妇刚给买的新年礼物。
赵翠娥穿着正红色棉袄,整日补品供着,面容养得越来越有气色,脖子里带了一条和田玉坠子,也是孙女今年刚给买的,同时两位老太太手上还带着一对前些年在珠市买的金镯子,浑身既贵气,又散发着家和万事兴的福气。
“大福和真真下来了没有?”
“妈,有露珠在,您二老就放心吧。”贺松兰身穿驼色呢绒大衣,头发烫了当下最时髦的小碎卷,像往常一样扶着母亲。
随后从车里下来的是白越明,身穿刚流行的黑色羽绒服,大背头梳得蹭亮,比前些年胖了一些,以及身穿厚呢中山服的贺松毅,一如既往温和儒雅。
几人一齐看向后面的车,看着身穿米色呢绒大衣的穆宛和深粉呢绒大衣的葛嫦慧,两人脖子里带着一款样式相同,颇为别致的珍珠项链,耳朵上戴着同款珍珠耳坠,不论是离近了看,还是离远了看,都相当优雅有气质。
两个长高一大截的孩子从车上走下来,福久穿了一套厚呢小西装,头发被妈妈拿造型膏随便抓了几下,格外有型,性格随着年龄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会关心人,刚下车就去帮副驾驶的妈妈开门。
知真最后下来,穿着粉红色蕾丝羽绒服,白色小靴子,一下车就用白绒绒的手套捂住耳朵,露出一张雪白透着红的精致面容,不停跺着脚丫子喊道:“好冷好冷!”
两个孩子模样慢慢长开后,福久比较偏向于爸爸,知真偏向于妈妈,唯一相同的是,都遗传了妈妈雪白雪白的细腻好皮肤。
“你又抢了爸爸的活。”贺祺深将儿子提拎到另一边,将准备下车的媳妇推回车里,再将车门关上。
白露珠坐在车里瞪着男人,“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