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菜站买菜。”白露珠走近两步,低声道:“三姐夫,最近大伯他们没去找你?”
“找了,怎么没找。”于锦康舍不得抽凤凰香烟,拿出一根金星,点燃后吸了一口,“我当时答应的是给白志诚买工作,没想到才过不久,你就帮他工作解决了,然后也不知道是白志霆捣得鬼,还是你大伯两口子动的心思,隔三差五让我拿钱出来给白志霆在厂里安排一份工作。”
白露珠疑惑问:“他不是在学维修?都已经送了那么多钱,怎么又要重新买一份工作?
“学个屁,教出来一个徒弟,竞争就大一分,没个年相处孝敬,谁会把看家本事教给外人。”于锦康吐出烟雾,“四妹,你放心,我知道你们俩的三年赌约,不会去帮他任何事,我拒绝了好几遍,说留着一年以后结婚的时候,买份工作给珍珠当聘礼,把她从乡下调回来。”
白露珠笑了笑,自然知道于锦康是什么心思,但这一辈子肯定是当不成亲戚的。
“三姐夫真是个好男人,你等了这么久,三姐肯定不会辜负你的。”
话音落下,于锦康夹着烟的手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没过两秒就恢复自然,“是,那肯定是。”
白薇露珠当然注意到了,眉头微不可闻皱了皱,却没继续问。
早知道于锦康的性格偏向于大男子主义,比较注重男人脸面,没想到比她想象中更夸张,宁愿打碎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也不会透露出一个字。
虽然从他的表情里细心观察,能猜出个大概,但事关自己命运,仅仅是个大概可不行。
挥手告别后,白露珠琢磨着此事,在乡下还得安排一个自己的人仔细看着。
忽然想到,闫二花家所在的公社,距离柳下村也就半个小时车程,白志诚已经上班半个多月了,估摸着领到工资就会正式结婚。
如此一想,心里有了一番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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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菜站买了很多菜,又拐到供销社打了一斤肉,买了一只鸡,好些天没吃到新出炉的鸡蛋糕,又称了半斤,买了一篮子草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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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红毛大公鸡在院子里跛着脚飞来飞去,一有人接近,身上毛全炸开,惊慌逃跑。
看得满院鸡毛飞舞,白露珠无语极了,”我就说让你不要买这个鸡,你非说能杀。”
“我看人家杀鸡都很简单,哪知道这个鸡这么不老实。“贺祺深手里拿着刀,一时不敢上去追。
“得了吧。”上辈子连鱼都不敢杀,还杀鸡,白露珠翻了个白眼。
往前走了几步,大公鸡如同惊弓之鸟,往前夺命奔跑,追了几步,一脚踩在绑着鸡脚的绳子上,忙道:“去抓起来,抓着翅膀。”
贺祺深丢下刀,快步上前抓住两边鸡翅膀,将公鸡拎起来后得瑟笑道:“再跑!你有本事再跑啊!”
“幼稚。”
白露珠卷起袖子,“我来杀。”
“要么不吃了吧。”贺祺深不想比媳妇弱,但又确实不敢动手,“想想也挺麻烦,还得给它一根一根拔毛,开膛破肚打理,再剁成一小块一小块,浪费时间。”
白露珠太阳穴抽抽地疼,“今天要么剁了它,要么剁了你!”
“杀!我来杀!鸡不杀了吃,留着干什么!”
贺祺深顿时变了气势,拿起旁边的刀,刀刃对着鸡脖子一划,鲜血喷出,威风凛凛的大公鸡一下子便焉了…
白露珠冷哼一声,将靠在墙上的木桶提过来,“别抓着了,放地上让它流一会,我去烧开水,烧好了就差不多了。”
贺祺深别开视线,不敢看大公鸡的眼睛,语气却轻松道:“杀鸡,不就那么回事,果然挺简单!”
白露珠拍了拍手,“有长进,可以扛起家庭责任了。”
此话一出,刚才还有一点不敢看的贺祺深,腰板立马挺起来,“那可不,我是个大男人!”
白露珠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走进厨房。
两人折腾了半天,拔鸡毛,剁肉糜,洗菜切菜,备佐料…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父母都回来了,才刚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