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母和聂母再三道谢,又邀请贺驭有时间来家玩儿。
当然就是客气一下,毕竟自家又小又挤,人家贵公子哪里可能来。
但是贺驭却当了真,觉得聂母真的邀请他,一定是因为喜欢他。回去的路上,阿大就看他们向来神情冷淡的公子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然后偷偷把荷包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
阿大不得不承认,这荷包真好看!
一面是靛蓝的底子绣着一丛竹子,一块奇石,然后斜探出一枝红梅,上面还颤颤巍巍地顶着一点白雪还是白霜?
另一面是绛色底子,上面是流云纹,云间用金线勾勒风向,精致又醒目,下面是海牙纹,中间还有几只飞翔的白鸟,灵动又自然,跟活的一样。
就,真好看!他也想要!
贺驭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在自己腰间比划一下,穿着白衣看起来不搭,那明儿他就换身衣服。
他感觉阿大探头探脑地看,立刻就揣回怀里,恢复了清冷淡然的表情,瞥了阿大一眼,“专心赶车。”
阿大:我不专心能怎么的,它也不会走到沟里去。这少男怀春可真是有意思哈,跟翻山越岭一样,一会儿雀跃一会儿低落的,这几天他瞅着自家公子,可算是体会到了。
第二日一早,阿大把早饭做完,洛娘子进饭厅吃饭的时候就看贺驭变样了。
以前他穿衣配饰都尽可能简洁,要求低调不引人注意,夏□□服都是以白、月白、浅蓝为主,怎么今儿白色的长衫外面竟然穿了一件湖蓝色的开衫?
贺驭见她进来,起身问好,请她入座。
洛娘子就看到了他腰间的荷包,没忍住扑哧笑起来。
虽然不知道她笑什么,可贺驭心虚下意识觉得她笑自己。不过他定力足,不是那种能随便被人影响情绪的,依然面色平淡,从容自若地开始吃早饭。
洛娘子:“你今儿还要忙?”能一起吃早饭,他应该没那么忙。
贺驭:“嗯。”
洛娘子睨了一眼他腰间的荷包,“人家青禾送你荷包,你送人家什么?”
贺驭:“嗯?”
不是她作为感谢送自己的礼物嘛?难道他要回礼?他不懂,求教的眼神看着洛娘子。
洛娘子叹了口气,这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不行。她道:“首饰珠宝,青禾不稀罕,胭脂水粉,我们自己有。荷包人家青禾自己绣的,你买布匹没诚意……”
贺驭听得头都大了,那要送什么?他试探道:“聂姑娘学识字看书,要不我送她几个话本子?”
洛娘子:“看书累眼。也不是你抄的,得你自己亲手做的才有诚意。”
贺驭:“那……”
我会做什么?做大锅饭、钉马掌、驯野马、给马配种、勘察地形、辨别风向是否有雨、分辨野果子是酸是甜、知道什么蘑菇有毒没毒、刀法剑法、骑马射箭、带兵打仗、马球、投壶、……他数算了一圈,似乎没有一样能送给聂青禾当礼物的。
阿二突然道:“小马。”
贺驭:“马?她家匠户,不允许养马。”驴或者骡子差不多。
阿大:“…………”他忍不住道:“公子,你不是会雕刻那个小马么,送给聂姑娘啊。”
他跑回房间把贺驭之前雕刻的一个小木马拿出来,居然还栩栩如生的,那是贺驭练剑的时候,为了练习控制力道的副产品。
贺驭:“这个……能行?”他真觉得不行,送不出手。
洛娘子嫌弃道:“你好好用心雕刻一个就行。”
阿大:“公子,我帮你找木头,可以的!”
贺驭:“…………”
他更想送她玉镯子,她皮肤细腻白皙,皓腕纤纤,戴上镯子肯定好看。他还想送她金镶玉的耳坠子,她现在两只耳朵一直空着什么都没戴,如果戴上两只晃悠悠的耳坠子,肯定会更可爱。他还想送她……他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她,就怕送的东西不够好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