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江清雪有朝一日也能攒到钱,换了间镇上的屋子。
耳朵传来细微的刺痛,林远笙呆傻转头,竟见江清雪眼眸含笑的望着他,吓得他险些心跳一窒。
“笙儿一会儿可要陪我出去走走?想吃点什么也给你买。”
她愈加温柔,林远笙心里便愈加不安。
他像个罪人,生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更不觉得自己也可以过上好日子。
如今不知为何出现在这,心中已是惊极惧极。
再被人好生对待,便连脑子也不会动了。
只知道呆呆的跟着她行动。
江清雪手中已有些银钱,却还是没有买新的宅院,仍旧租住在这个地方,一来与对面的孙家好互相照应,二来,这里也是她们两人情定的地方。
她把林远笙带了出去,走前留了家里的小孩儿给孙锌韩看着,答应他回来时给他买冰糖葫芦,他便愉快的把人带走了。
现在的林远笙拥有着所有没遇见江清雪前的毛病,怯懦胆小,对她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每每她一靠近,都能把人吓得直往后退,面容僵硬嘴唇泛白。
江清雪咬牙,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你这么怕我?
终于在又一次,江清雪挑了支碧绿的簪子,要给林远笙试戴,他却下意识后退时,她忍不住了。
一只手握着那簪子,一只手抓着林远笙的手臂,直将人逼至一个小巷子里。
林远笙心中慌乱至极,退到最后退无可退,江清雪拿起簪子邪笑着想给他簪上去,然而抬手的一瞬间,他便害怕的瞳孔一缩,下意识躲闪,一只手甚至伸上去想挡住脑袋,像是即将被打了。
江清雪动作僵住,过了会儿气笑了,将掌心里的簪子摊出来给他看,“我就是想给你戴个簪子,你以为我要打你?”
林远笙低着头,眼睫颤了颤。
“不,不是的,我,我没有。”
他撇头,抵死不认。
江清雪才不信呢,刚刚那举动摆的多明白啊。
她指着林远笙,凶道,“居然敢不相信你妻主,现在在外面,我暂且放过你,等回家了,我可得好好罚你一遭。”
说着便气呼呼转头,结果走了两步没听着后面的声音,皱眉回头,果然见林远笙还停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她冲对方喊着,“不走了?留在那一会儿给坏人捡走了可别怪我。”
林远笙咬牙,抬步跟了上去,心里仍旧记挂着对方所说的罚。
是怎样的罚?
这俱身体上,并没有任何伤痕,她是不怎么罚“他”,还是不会留下伤痕?
应该是“他”比较听话,轻易不会受罚吧。
但凡是罚,都是疼的,哪有不留伤口的罚呢?
林远笙微微抬眼,便能看见晴空万里,人声鼎沸,来往市民大多嘴角挂着笑,满是对生活的期望与憧憬,同她们不同,林远笙心中却忍不住想到,自己曾经受过的罚,一桩桩一件件,太多了,他有些记不清,但每一次都很疼,很疼,没有人救我,他下定义。
接下来的逛街已经没有灵魂了,江清雪买了支糖葫芦便带着林远笙回去。
糖葫芦送了对面的孙锌韩。
她喜欢跟林远笙过二人世界,因此经常请孙锌韩帮忙照看孩子,偶尔会给些银钱或者吃食,并不让他吃亏。
两人回屋,江清雪坐下,林远笙便心道,来了。
他跟过去,一身气质都由以前的乖巧变为清冷。
走到江清雪旁边,他才轻轻跪下。
江清雪皱眉。
林远笙便自顾自开口,“请妻主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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