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如此薄情?不是说要听他的唢呐吗,为什么连两个月都等不了?她想听别的乐声,他也会啊!
以为他是能被旁人轻易取代的吗?
不,他萧昱朗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可能取代他!
当场中的合奏乐声进入到临近结尾的最后高潮迭起之时,萧昱朗抬手,运足气力,仰头而发!唢呐独有的强烈穿透力,倏然响彻全场。
“哔——哔哔哔哔——”
一声出,全场静籁,把十一个新面首惊得齐齐停下演奏,惊得全场宾客转头看去,瞠目结舌。
什么声音?
晴婕亦被萧昱朗突然来的一出惊掉手中瓜子,心跳砰砰砰。
萧昱朗一向丰神俊朗,吹箫时犹如谪仙翩翩,极有君子之风。而今换上唢呐,“哔哔哔哔”,唔……
颇有别样魅力。
此时的唢呐声犹如日出东方,凤凰降世,百鸟惊跃。区区一种乐声,却吹奏出了十分盛大的画面,不仅仅是将眼前场景填满,更是将整座公主府、整个天地间都填充得满满当当!
群声皆消,唯有唢呐真绝色。
萧昱朗练得不多,片刻收手,像是发泄出了一肚子怨气般,昂首挺胸地看向晴婕,拱手:“献给殿下。”别说,吹起来还挺带劲,憋闷的心情纾解多了。
“不错不错,萧君果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晴婕拍手称道,引众宾跟随鼓掌叫好。
萧昱朗在一片称赞声中,终于找回了些许风度。
三公主认可他了!
既然如此,那么今天晚上……
等到宾客陪同公主殿下玩乐够了、热闹完了,宴会终于结束,三公主府渐渐恢复往日的安宁。
眼看三公主将走,没有再对自己说半句表示,萧昱朗忍不住追上去。
“殿下!”
话音尚未落地,守在晴婕身旁的奚洛安瞬间停步,推出剑鞘,将萧昱朗挡在一丈外。
已经登上软轿的晴婕回首,眉眼微开:“嗯?”
“殿下,我已经学会唢呐,是否能常随殿下的身旁了?”
“嗯……学会?你会两个音,就叫学会了吗?萧昱朗,”心情舒畅的晴婕有些犯醉态,笑得妩媚,“等你多会儿能吹奏出一曲令人深深感怀的唢呐乐声,你才可以常随本公主的左右。”
“深深感怀?殿下,您是只对我一人这般,还是……”
“你们都一样,一样的。”
说罢,晴婕娇笑连连,挥手示意下人抬轿,回寝殿而去。
萧昱朗怔怔望着,神情先惊、后恼、再气、又颓,最后重重将手中唢呐摔在地上,甩头离去。
这个面首,爷不当了!
憋闷气恼的萧昱朗大步离开公主府,见也没被阻拦,一时间更是说不上是喜是气。
不当了!不当了!
径直逛去勾栏青楼、乐坊酒肆之地。天下寻乐的地方多了,能给他快活的女人也多了,他凭什么在三公主那里受气?
两个月了,别说拉拉小手、一亲芳泽,就连面都没见过。这是他追求女子能遇到的事吗?
简直荒唐!
买一壶酒,与妙龄的歌女舞姬随意调笑,软玉在怀、温香在怀,拔出腰间长箫,迷人乐师重现江湖。这不比在公主府过得爽快,不比那个狗屁唢呐吹得动听?
就在萧昱朗纵情享乐之时,殊不知,旁边已有几个锦服公子盯上了他。
“那人是不是萧昱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