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前线吗?”灵绍逸询问,“那里太过危险,我和你一起去。”
云殊华却摇头道:“你带着涟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好好休息,明日天一亮我就来找你。”
灵绍逸迟疑了一会,才说:“那好,你一定要小心。”
“嗯,”云殊华抬头看了眼茫茫夜色,“时间不多了,我要暂时离开,就在此别过吧。”
说罢,他对着灵绍逸摆摆手,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到眼前的景象全都换了副样子,云殊华才扶着道旁的一棵树坐下来,立即打坐。
体内的毒原本有两颗浮骨珠压制着,这些天一直相安无事,熟料今夜体内的平衡被打破,便又开始出岔子。
云殊华调息许久,忍受着太阳穴刺痛之感,这种折磨持续了半个时辰,便渐渐消退了。
他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息着,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还没完全平复下来,就又踏上去往两域交战的路。
要趁着天亮之前,将玉令送出去。
一定要在分别到来的时候,再见他一眼。
“……”
数里之外的营地,一切秩序井然。
守夜士兵交接之际,无人发觉一个不速之客闯入将军的营帐中。
尽管夜将二更,帐子里的灯还未灭。
烛泪浸满灯罩,细碎的烛火忽明忽暗地闪烁。
景梵伏在案前,俊挺的眉微皱着,一手支着额略作休憩。
有人无声闯入,呼地一声吹灭燃烧的灯芯。
不过是一个细微的动作,景梵便醒了。
他睁开眼,朦胧中只见无数次睡梦中见到过的少年就站在自己身旁,安静地看着自己。
“我不在的时候,你每天都睡得这么晚吗?”
声音也是熟悉的。
景梵眨了眨眼,一向清冷的、生人勿近的表情有了变化,多了一丝恍惚与迷茫。
他竟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转念一想,那人都在玉墟殿受了那么久的苦,怎么还会愿意回来看他呢,怕是恨他都来不及。
这应当是一场梦才对。
“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云殊华抱臂看着他:“夜深了,你该睡觉了。”
景梵用眸光描摹着他的样子,忽然从桌前站起身,目光一寸不离地走到他面前,将他逼得步步后退。
“怎么了……”
背着光,云殊华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心里没来由打了个突。
就见男人伸出手,一把将他揽在怀里,扑倒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