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一直被温染踩在脚底下。
“大家好,我叫田小甜,关于这次汇演,以后我就是领舞了,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指教。”田小甜的态度很诚恳,下边有几个人的脸色稍微好了点儿,可眼里的不服气却没有散去。
“我不想让你替代温染。”
“观念不和,算什么理由?”
“老李又缺木偶了?”
“我可真是服了,领舞是能随便换的吗?光磨合都要个把星期,这距离汇演刚好就一个星期,玩呢?”
“不想拿奖就直说,被整这些幺蛾子。”
“温染不跳,我也不想跳了。”
“跟着她,我真没把握我能发挥正常,别失常了。”
“一点气质都没有啊,这种类型,怎么跳这个舞啊?真的很烦。”
“老李选人不看风格的吗?她不适合啊!”
下边的抱怨声不断,温染看了一眼田小甜,对方低着头,咬着嘴唇,脸涨得通红,一言不发,委屈极了。
“安静,”温染出声,她语速不快,语调一贯又冷冷的,但总是能够很轻易地安抚人心,“临时换人没什么,习惯就好了,如果只能跟着领舞才能跳舞,那我只能说,你们还要努力。”
“舞蹈没有配角,每个人都是主角,不是别人的,也得是你自己的。”温染说到最后,笑了一声,开玩笑道,“说不定,我最后又回来了呢?”
气氛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田小甜却因为温染的最后一句话,猛然抬头,不可置信。
温染不会随随便便开这种玩笑。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
她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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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晚自习的时候,温新尔先去占位置了,谢观星后边快上课了才从宿舍出来。
距离上课只有二十分钟不到了,谢观星背着书包从楼道里出来,还没看清脚下的路,就被人揪住衣服的后领,谢观星皱了下眉头,反身一脚踹在了身后那人的肚子上。
后领的那只手瞬间就松开了。
随之在耳边响起的,是一个青年的痛呼。
“草草草,陈否桉你没骗我,这个小兔崽子真的凶!”是范珺,他是校外人员,但南大不禁止校外人员进出,他穿着黑色夹克,捂着肚子,一只手抓着楼梯的扶手,在这样的天气,疼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
陈否桉没搭理范珺,他慢慢从楼道下边走出来,“谢观星,我们谈谈。”
两个人站在花坛边上。
一旁坐着的是疼得肠子都绞在了一起的范珺。
他仰头看着这两人,在心里计算打起来的几率有多大,而陈否桉能打赢的几率又能有多大。
管中窥豹来看,谢观星的这一脚,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学长有什么事吗?”谢观星还是很有礼貌,没有因为范珺突然从背后出现而表现出恐惧,或者愤怒。
但陈否桉看着这样的谢观星,只觉得更加的毛骨悚然,温染到底是怎么吸引了这种人的?
“你为什么喜欢温染?”陈否桉镜片后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讥笑,“因为钱,温染父母离婚了,她妈一个月的开销很高,而且也不一定会留给她,她只能靠自己,没什么钱,不过如果是因为她长得好看的话,那你的喜欢也挺肤浅的。”
谢观星有些疑惑道:“我为什么喜欢学姐?管学长什么事情啊?”
范珺捂着肚子,讶异地看了一眼谢观星,小兔崽子是真的会气人,他听了都觉得肺叶子疼,想打人。
而且陈否桉这个人,表面斯文清高,实际上满肚子坏水,满身都是心眼,又会算计人,利益至上,把自尊心看得比命还要重要。
范珺虽然跟他是朋友,也算得上是哥们儿,但他从来都避免跟陈否桉发生争执,产生矛盾,陈否桉太记仇了。
陈否桉没跟谢观星计较,他笑了笑,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以为温染会喜欢你这种类型?你能给她什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富二代?不过也不知道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可你学的是临床,准备让温染等你读书读到三十岁吗?”
“小男生,就会一些哄骗女生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