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赶忙扶住她,“婉儿,对不起”
邵婉睨她一眼,“太子逼你的,还是你主动牵线搭桥?”
季筱立马解释道:“是太子非要我约你出来,你也知道太子的性子,我若不答应,恐怕”
“行了,我明白了。”邵婉闭闭眼,敛去一丝烦躁,可怎么也敛不住对慕时清的担忧。
如惊弓之鸟,她带着小兰和随从连夜去往慕府,可还未靠近慕府大门,就见数十黑衣人在慕府周围穿梭。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至心头,也许她这会儿走过去叩门,慕时清就会血溅当场。
“小姐?”小兰也察觉到不对,握紧邵婉的手,“慕家是不是遭了仇人?”
邵婉带着她往回走,一路缄默,等回到府上,本想将事情讲给兄长听,可出乎意料,邵成熹当晚突然被朝廷调遣出城,为期半年。
怎会如此凑巧?
邵婉跑到城门口时,兄长已伴着夜幕离开。
天亮了。
邵婉愣愣看着军队离开的方向,忽然觉得这一切早就被赵煜尧算计好了。那么下一步呢?
返回府中,她将赵煜尧的话原封不动地讲述给爹娘,希望他们能出谋划策,至少能让她与慕家兄弟说上话。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突然改变态度,想要悔婚。
邵夫人也劝道:“你们八字不合,我和你爹本就对你们的婚事颇有微词,如今又摊上这个事儿,咱们为了慕时清,得不偿失啊。”
惊讶于爹娘讲出的心里话,邵婉捂嘴后退。
邵夫人扣住女儿肩膀,“若太子和慕家兄弟因你翻脸,旁人就会说你脚踏两条船,亦或是狐媚惑人,你啊,一辈子再也别想清清白白了。”
邵婉不停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邵夫人抱住女儿,“你哥突然被朝廷调遣走,一定是太子的主意。你好好想想,既然太子能调遣走他,那他的命脉是否也被攥在太子手里?一旦咱们惹怒太子,也许也许你哥就再也回不来了。”
脑子“轰”了一声,邵婉呆滞在母亲怀里。
哥哥不能因她受伤
邵家主走上前,从后面拥住女儿和妻子,叹道:“慕宰相势大,尚且能跟太子搏一搏,可慕宰相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势必权衡利弊,怎会因为你去与太子对着干啊。”
邵婉浑身冰冷,像是陷入冰窟,冻得她瑟瑟发抖。
爹娘的劝言徘徊在耳畔,逐渐变得缥缈。
“二哥,二哥”
冗长的梦似要破碎,她辨别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眼前掠过不同的画面。
慕时清遇刺、太子逼婚、她与慕时清行了鱼水之欢、被囚东宫、绝情绝义、背井离乡、诞下宝珊、求医问诊、季筱出卖、得了癔症。
一桩桩往事涌入脑海,邵婉抱头痛哭,哭声断断续续。
“婉儿?”
“婉儿醒醒。”
哭声渐大,邵婉醒不过来,不停挥舞着拳头,“你们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啊!!”
“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