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多难受吗?”说这话时,他的表情那叫一个激愤,看得抱着他的男人心脏钝痛,还以为接下来他要分享这段时间以来他受到的痛苦。
没想到林秀说:“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我肯定吃了一个非常恶心的东西,它还消化不了,一直待在我肚子里,我每天都肚子疼!”
这话听起来通俗易懂,布鲁斯略一思考就懂了:林秀跳下熔炉准备跟狂笑之蝠硬钢,他说的恶心东西应该就是狂笑之蝠的灵魂。
在他们的决战中,大概狂笑落败,而林秀吞噬了他的灵魂。
狂笑之蝠的手段层出不穷,想起破晓诡灯和杀戮机器灵魂上的印记,布鲁斯觉得他或许也在自己的灵魂里藏了什么阴招。
直接吞下去,风险太大了。
他皱了皱眉,又听林秀继续抱怨:“那个恶心玩意儿居然还试图从胃里反杀到我大脑里,多神奇,你听说过食物不被乖乖消化,还想要占领大脑的吗?”
“我怀疑我吃的是一条活鱿鱼,或许还粘过垃圾桶里的油,它就在我胃里乱动,呕——”
布鲁斯默了一瞬。
这一刻,除了对林秀的同情和担心之外,他竟然还觉得有些好笑。
林秀的记忆出了差错,或许对事物的认知也有些偏差和混乱。没想到狂笑之蝠这样遗臭万年的邪恶之徒,会被他想象成一只垃圾桶里的鱿鱼。
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气疯。
毕竟没有哪个反派——特别是像狂笑之蝠这样有表演欲和折磨倾向的人,会愿意自己非凡没成为别人的心理阴影,还被当成一只恶心的海鲜。
他理想的退场方式,应该是优雅的,而又令人痛苦而恐惧的。
“……所以,你还好吗?那只……”布鲁斯顿了顿,“鱿鱼,会不会影响到你的灵魂?”
林秀思考了一会,然后果断的说:“不会。”
他那因为激动和气愤而染上淡淡红色的脸庞看起来艳丽极了,还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食物而已,我敢吃,就肯定有治它的办法。”
“至于它想要占领我大脑这件事——不用担心,”林秀得意洋洋,“我的灵魂什么东西都入侵不了。”
“为什么?”布鲁斯试探着问。
这点林秀也记不太清了,他“唔”了一声:“我好像做了一件挺伟大的事,作为回报,有个人借了我一会儿祂的宝物,我的灵魂就‘上了锁’,百邪不侵。”
“好像还有个人是协助者来着?不过之前我嫌他太吵就把他屏蔽掉了。”林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打算解除他单方面对那人的禁言。
——他和布鲁斯的二人世界,怎么可以有外人打扰?
外人太宰治:“……”我还不乐意看呢。
布鲁斯不理解这番颠三倒四的话,不过他大概猜到又是林秀背后的那帮“世界意识”帮助了他。
天底下有免费的午餐吗?没有。所以林秀又付出了什么?
如果林秀此时还清醒着,他大概会“谦虚”地回答:没什么,也就是拯救了世界而已。
说了许多正事,又想起自己肚子里还有个恶心东西,林秀也没心情继续腻歪了,主要是他怕玷污了布鲁斯。
他得等把那玩意处理掉之后,把自己搞得香喷喷的再来找布鲁斯啵嘴。
于是他挪向另一边,默默和“鱿鱼”作斗争。
精神力化作千万张由锋利的丝线织出来的大网,朝着灵魂里的异物扑了过去,开始了新一轮的绞杀。
漆黑的灵魂此时几乎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他面目狰狞,显然是听到了林秀对自己的形容。
留在那两个废物身上的印记已经消失,他既不能按照原计划夺那两人的舍,也不可能反攻林秀的大脑。这样狼狈的结局他从未想过,毕竟他从来都留有后手。
这一次,是他轻视了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人。
他知道这个人背后有许多支柱,只是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被他单枪匹马地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