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窈:“……”不是,你把本剑吓得睡不着,你还想接着睡,想得美,不准睡。
怀里的九霄剑鲤鱼似的拍打不停,逐不宜掀开眼皮,无奈地笑,“阿窈,我错了,别闹了。”
芜海上。
参加法会的人陆续离去,仙船驶过海面,荡开圈圈涟漪。
目送仙人的船离去,一条渔船悄悄行驶,沿途并不捕捞,只在海上漫无目的般游晃一圈又一圈。
芜海风平浪静,鱼群撒欢。大抵因着一只银魔曾陨落于此,银魔之血滋养海水,使得这片海域生机比以往更甚。
最后,似确定了地点,渔船停留在一处地方,一身披蓑衣的男人走出,往海水中倒入一小瓶黑雾,随即掐诀念咒。
“醒来吧,无痕……”
“特么,能不能别这么蠢,老子都第二次救你了。”
半个时辰后,一片冰霜蔓延,海面上缓缓浮起一个银魔虚影。
蓑衣人沉声道:“你的心脏被九霄剑穿过,又被元婴雷劫劈过,心血枯竭,百年内再也伪装不了人族了。暴露在九州天道之下,你很危险。”
照无痕身影不稳,想到某个比邪魔还邪门的少年,几乎咬碎了牙:“在这之前,我一定会先杀了他!”
“等号令吧。你需要修养,现在的你,连刚筑基的废材都打不过。”
“你!”
蓑衣人将照无痕收入袖中,渔船轻动,无声无息返航。
也许船夫急着回家去拜星慈老祖,这回仅用了两日,船就靠了岸,抵达魔界。
魔界一如既往,灵气稀薄。
漯河岸边早已等候许多人,发现是自家人上岸,忙欢欢喜喜地带走了。乐窈和逐不宜习惯了冷遇,倒是没期待会有人来接,逐不宜抱剑上岸,一个瞬移离开了。
这让早已等候在岸边的几位血魔宗长老,扑了个空。
逐不宜带着乐窈逛了三日魔界的市集,痛痛快快玩够了,才带着买来的一堆宝贝,不紧不慢地回到血魔宗。
才到宗门口,便有两个长老热情如火的上来,好一通嘘寒问暖,跟乐窈第一次跟逐不宜回血魔宗的冷淡待遇,隔了两个天地。
长老仿若没看见逐不宜脸色的冷淡,热情未减。
大公子在千宗法会上拿回金丹,渡过元婴劫,还诛灭了一只银魔的事迹,已传遍各大势力。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九州第一天才换人了,由沧澜派的古玉桢,变成了魔界的逐不宜。
对,是魔界的逐不宜,而不是他们血魔宗的,这让血魔宗的长老们十分遗憾,但也没法抱怨,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宗门冷漠,宗主不管不顾,任由花银莲磋磨,没结仇就不错了。
长老们如今只希望能和大公子缓和关系,让大公子对血魔宗有所留恋。
为让逐不宜高兴,两个长老说了花银莲的事。
前几日,有弟子去血寒牢送饭,却发现花银莲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疯似的自尽,舌头咬掉半截,血吐了满脸,险些就自尽了,但这违背了执法堂定下的惩罚,于是宗门所有药师出动,硬是将花银莲从濒危状态拉了回来,说要坐一辈子牢,少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都不行。
说的乐窈都唏嘘不止。
成王败寇,莫过于此。
几个月前,花银莲还是高高在上的宗主夫人,为了奉承她,便要打压逐不宜,连一个送饭的仆人都敢对大公子不敬,现在,谁能想到,她会沦落到这种下场。
凄惨归凄惨,却不值得同情,花银莲对逐不宜兄妹两下手之时,又何曾心软过呢。
逐不宜对长老们的算盘心如明镜,淡嗤了一声,没多少兴趣,留下一句,“吾要闭关。”便带着自己的剑,径直回了小重山。
逐不宜回到小重山后,当着两位长老的面,开启了护山大阵。闭关期间,禁止所有人上山。
随后,便回到小木屋,清扫一番,进入闭关状态。
千宗法会的事结束,逐不宜不能再浪,必须消停一段时日,巩固元婴,消化天道馈赠。
逐不宜闭关期间,乐窈便在山中闲逛。她发现小重山外总有一队弟子守候,殷切地等待逐不宜出关。
有时,她带九霄剑出来晒晒太阳,接近护山大阵时,总有人朝她招手。
九霄剑内有一个生了灵智的剑灵的事,也随着银魔照无痕的诛灭传开,于是,宗门有些人将主意打到九霄剑上,逐不宜油盐不进,但求一求九霄剑,也许管用呢。
乐窈很快让用事实告诉他们,不管用,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