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陆中央那座高耸入云的洁白教廷中,传出一声苍老的祈祷。
独立于三大王国的教廷,洁白高耸的建筑物,仿佛是这片大陆最后的净土,从另一个视觉看去,教廷之外,尽是暗沉之色。
年迈的教皇,跪在教堂中央那个雕琢最为精细的神像面前,面带虔诚地向着其喃喃不断。
一身教皇的洁白冕服,在地面之上铺开,这个将要枯朽的教皇,拖着衰败的身子,跪在这里向着神明奉献出最后的忠诚。
教堂的门被推开。
沉沉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教皇,有门外的风逮住了这个机会吹入了教堂之内,也将来人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吹进了教皇的鼻翼中。
近乎粘稠的血腥味,带着渗入骨中的冷,不用回头教皇也知来者是谁。
在对方踏入之时,这座让人暖意不断的教堂,瞬间寒了下来,阴冷刺骨的凉意直入头皮,如魔神降世摧毁一切温暖。
教皇看向这个漫不经心走向他的人,对方手中长剑在地面上拖着行来,从门外随他一路滑出猩红的血路,在干净的教堂之内极为刺眼。
教皇虽年迈眼睛却不见浑浊,清明又睿智,打量着这个满身罪孽的君王,对方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者无声彰显着教廷之外的场景。
教皇沉默,有些难过。
黑发黑眸,令这片大陆哀嚎遍野的君王却是难得的好容貌,俊美至极的眉眼依稀能看出上任国王的影子。
谁也想不出,温和出名的诺依斯上任国王,子嗣之中会出了这么一位罪孽深重的杀神。
教皇缓缓道:“这是光明教堂,神明降下神旨的地方,你……真的想好了吗?”
黑发的君王挑了下眉,有些狭长的眉让他浑身的暴戾煞气极为逼人,眉宇之下压着的一双眼睛,似沉沉地压抑着风暴,墨色翻涌阴鸷冰冷,这股风暴一经爆发,仿佛能彻底毁掉这个世界。
恣意的神情,丝毫没有减淡他面上的冰冷,所有的情绪起伏被掩在风暴之后,眼眸之中一直都是极寒的冰。
他语调不明,略带笑意:“老东西,到了这个地步,你跟我谈神?”
黑发的君王反手举起手中的剑,沉沉的双眸映在剑上,因着未褪的血迹,深不可测的眸中似融入了一丝猩红,竟是无比融洽。
那样的眸,就该融入些不详的色。
懒散的声音再度响起,黑发的君王似乎到了这个时候有些无聊,便也就有了几分心情同眼前这个老东西再说上几句。
“这昔日的光明教廷,藏污纳垢,老鼠又多又臭,你说你守着这样的教廷可真无聊。”
他放回剑,话语一转意味不明:“毕竟,谁人不知,光明神早已抛弃这片大陆。”
教皇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衰老的面容上怒意明显。
“神没有抛弃这片大陆,亵神之人必不得好死!”
在外面的士兵进来时,教廷之中最后的信徒已经自绝身亡了,临死之前,那双眼睛依旧注视着教堂内圣洁的雕像,久久不肯闭上。
铁血无情的黑骑士们对此毫无感觉,上前对着他们的君王报告着这次的伤亡。
虽然教廷不复昔日,但还是有些信徒疯狂又忠诚,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漫不经心的君王看着这个被整片大陆奉若至高的雕像,眯了眯眼,墨眸之中沉着无趣的情绪。
这个以人力而成的雕像,因为无法想象神明的容貌,而用了繁复精巧的手段做出了光晕的感觉,完美地遮住了雕像的容貌,却又不失神明的尊贵。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