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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夜里又落了场大雨,庭院的青砖地就未干过。
云初醒来时,身旁已没了热源,落了雨,比之前两日更是凉了,圆润的肩头还露在外头,一股凉风袭来,让她缩瑟了下身子。
因着天阴的很,也不知现下是何时辰了,云初裹着锦被起身,唤了玉竹。
大门被开启,外头的风更是肆意了,云初朝门那边看去,只见玉竹端着热水,原本就瘦的手,此刻瞧着更是连半点肉都没有。
“主子,你醒了?”
她曾说过,只二人在时不用叫她主子,依旧喊姐姐即可,所以听这话,还蹙了眉。
“玉竹,我不是说了,只你我二人时,不必叫主子,免得生分。”
玉竹将帕子拧净了水,眸中闪着一丝狡黠。
“姐姐现在是良媛了,与美人不同,以后这印月阁的奴才会越来越多,为着以后不生出更多事端,还是叫主子吧,你是我姐姐的事永远不会变。”
帕子被玉竹放到手心,温热的触感漫及全声,瞧着玉竹这模样,云初终是放下了心。
“现在何时了?”
望着外头的天色愈来愈暗,隐隐又要下大雨的势头,心中想着今日不知是否要去坤德宫。
“现下卯时末,快辰时了,方才皇后娘娘遣人来话,说是这几日身子不爽,不用去请安了,主子可要再睡会?”
风雨欲来,便是没了叶的枝干也被吹的有些晃动。
醒了便也睡不着了,且云初心里放着事,便摇了摇头,起身穿衣。
“皇上说会遣个太医过来,到时让他给你瞧瞧,看还有无大碍,对了,青枝如何了。”
软和的布料贴近身子,想着昨夜的事,仍觉过于冒险了些,幸而承元帝未生气,如若不然,干涉朝政可是死罪。
“奴婢无碍了,主子放心吧,青枝现下也能起身了,过两日就能回内殿当差了。”
想起那日在屋内瞧见的香囊,云初顿了下,才对玉竹道:
“她没继续绣了吧,待好了再给我也不迟。”
玉竹应下,看着镜中较从前更娇俏的姐姐,眉眼弯了下,打趣道:
“姐姐现下是越来越美了,日后在后宫定能谋得一席之地。”
虽玉竹只是调笑,但云初却想起昨日自己被赵贵仪半是威胁半是请求的事,却真上了心,有宠只是一方面,但若是连自己想护的人都没护住,又有何用。
妆匣内许多珠钗首饰,都是近日来承元帝赏的,多半是贵重稀有的,旁人求都求不来。
从里头抽出碧玉金步摇,上头的玉清新透彻,便是如此昏暗的天也很是让人眼前一亮。
“让十一去瑶琴殿一趟,找他们宫里头的,就说巳时一刻,御花园后头的假山。记着让十一隐秘些。”
玉竹替云初挽髻的时候少,多半是青枝来做,所以她并不如何熟悉,听了这话有些诧异,一下没弄好,如墨的黑发便又披散下来。
发丝在在脸庞,云初轻叹一声,转身握住玉竹有些凉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