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苍老的面色满是欣慰,她是看着皇后长大的,她一生只育有一女,五岁时溺水而亡,从此,皇后便如她的亲女一般,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欺了皇后,望着浮浮沉沉的花瓣,李嬷嬷眸中暗涌:
“娘娘不必如此,皇上如何是皇上的事,他现下不想封那便由着他去,想封了你便顺着旨意去封就是,你是皇后,是正妻,其他的人都不值得你放在眼里,对了,大公主今夜也要去席上,娘娘别再同往日一般绷着个脸了,对公主好些,那好歹也是皇上唯一的孩子。”
说起大公主,皇后眼中划过一丝厌烦,那个又不是她的孩儿,且痴痴傻傻,每次问些什么都不懂,日子长了,她便愈加厌了这个养在她名下的孩子,但也懂李嬷嬷说的,还是颔首应了。
戌时,夜幕降临,好歹今日晴了,天上挂了不少繁星,不似前两日,连月儿都被云遮蔽着。
明达殿中品级高些的大臣都到了,落座于右边,宫妃落座于左边,众人齐聚,寒暄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承元帝同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首位,而后让众人起身。
“今日之宴,大家无需拘束,自在些便可。”
承元帝说完丝竹歌舞便也开始了,侍仆为众人添酒,一时间便都吃喝起来。
袖口摩擦着今日被云初咬过的手臂,有些微疼,让承元帝轻皱了下眉,而后便听到皇后关切的声音问:
“皇上怎么了,是伤了?可叫太医瞧过。”
“皇后不必担忧,是朕车马劳顿,有些累了,没有伤到。”
目光触及到明灯下玉冠折射出柔和的光,承元帝想起,这是他与皇后成亲时,父皇赠与她的,同心玉,意味夫妻二人永结同心,思及此,瞧着皇后的目光愈发温和。
他与皇后赵氏乃先帝所赐婚,多年来,虽未曾琴瑟和谐,倒也相敬如宾,只是这两年皇后的父亲愈加猖狂,在朝堂上屡次干涉阻挠于他,便也渐渐对皇后不喜了,现下想来,她也只是为人儿女,倒也不能怪在她身上。
“皇上”
“皇上与皇后娘娘琴瑟和谐,倒也别忘了我们呀。”
颇有些娇柔的声音打断了皇后欲说的话,眸色沉沉地望着一身精致艳丽打扮的容贵妃,往常里也少见她装扮的如此打眼。
见承元帝看向自己,容贵妃朝皇后挑衅一笑,而后便道:
“今夜,大家都是为皇上祝寿而来,想必都是带着自己的贺礼来的,臣妾性子是急的,故先以臣妾的砖引旁人的玉如何?”
承元帝粲然一笑,容贵妃这些年都是这样的脾性,说是骄横却又自得,倒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便大手一挥,允了她的提议。
“臣妾便将这以苏绣湘绣粤绣蜀绣四种绣法合制而成的万里江山图献与皇上,祝皇上洪福齐天,祝我大梁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这千里江山图一面是画,一面绣着万寿无疆四个大字,让承元帝心中澎湃,他是一个帝王,自然想自己的江山无疆。
“好,好,好!”
容贵妃此“砖”一出,断无人敢说自己是玉,好在承元帝并不在意这些,只要是祝贺之人都会颔首以示满意,但再也无那三个好字。
“近月见过父皇,祝父皇祝父皇长乐未央。”
承元帝瞧着已经有四岁的女儿,可爱娇小,心中熨帖,招手让她过来,这是他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捏了捏她有些凉的手,蹙眉道:
“公主的手那样凉,你们都不会给她加衣?”
照顾公主的嬷嬷宫女小心地跪着,承元帝怒气愈发上涨,刚要发落这几人,就被一双小手拽过腰间的荷包,绣着青竹的。
“父皇,这是什么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别担心,狗皇我来解决,咔嚓,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