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青枝顿了下,嗤笑一声:
“兄长的死讯传回后,娘重病一场,未留在世间多久将奴婢一人留在世上,奴婢之后打探到是失去心爱之人加只重伤,兄长才抱憾离世,便想着进宫给兄长报仇,可那时恰巧到奴婢这,人数就够了,奴婢便将一个人敲晕了,顶着那人的身份进了宫。”
云初听着,便也知晓了青枝从前说的秘密到底是何,叹了口气,让玉竹将人扶了起来。
“那你既认定慧昭仪是仇人,为何这两日要与她一起?”
“奴婢前日去御膳房,这块玉掉落,被慧昭仪捡去,她便让人来传唤奴婢,奴婢这才知,原来她与兄长也只是一对苦命鸳鸯,相爱不得相见,后来更是天人永隔,这些年,她亦不好过。”
对上云初有些疑惑的眸光,青枝将兄长与慧昭仪从前的往事一一道出,到最后时已然泣不成声。
“兄长到最后都不知他爱的女子也依旧爱着他,也不知慧昭仪会为了他,学会他所留古籍上的制香之法,去对付他们的仇人。这些年,慧昭仪忍辱负重,得了容良妃的信任,为的就是要报当年的仇。”
这一整件事被全部说出,云初顿觉心上被压了颗巨石,扫了眼玉竹,她已是泪眼朦胧。
呼出一口气,让青枝走近了些。
“既如此,那她的敌人便也是你的敌人,你若想,本宫可将你调去她宫中,虽会引起外头的议论,但也不是没有法子解决。”
青枝有自己的事自己的心愿,怕心思也不会在自己这边了,云初想了片刻,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娘娘……”
瞧着青枝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摆了摆手,她也懂了这意思。
“娘娘,您误会奴婢了,奴婢既然是您的人,自然不会去旁人宫里,这两日也只是为了解惑,而慧昭仪奴婢便是大不敬的说,也算奴婢的长嫂,便将兄长留给奴婢的东西,分了些予她,至于报仇,奴婢相信,她有自己的法子,奴婢去了反倒没有助益,既已没了奴婢的用武之地,奴婢定然全心全意地对娘娘。”
许久,云初没有说话,她静静地望着满是泪痕的青枝,再想到满眼疯狂的慧昭仪,只叹权势富贵诱人,但因此牵连的人也太过可怜,如她,如青枝,如慧昭仪。
“罢了,你既如此说了,那便瞧你如何做了,青枝,本宫不希望有第三次。”
说着转身入了寝殿,留青枝一人在正殿伫立沉思着。
是夜,凉风穿梭于各个宫宇,明黄的轿撵来到华清宫门前。
“皇上驾到!”
早早便得了旨意的奴才都恭迎着,唯有宫殿的主人,还未相迎。
“你们主子呢?”
被问及的宫女正是白日那个宫女,受宠若惊般抬起头,而后回道:
“娘娘服了安胎药,有些乏了,便先躺着了。”
说完还轻轻呼出一口气,而后望着高大的男子快步走向寝殿,面上泛起红。
“月玲,你瞧什么呢?少肖想些不该想的,赶紧下去吧。”
青枝的训斥并不大声,但这周围的奴才都听见了,那些打量的目光让月玲羞愤,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跑去。
寝殿内,燃着火盆,里头的炭烧的通红,床榻上的人儿双眸紧闭,呼吸轻轻,若不是那一直颤着的眼睫,好似真的睡着一般。
大步行至塌边,承元帝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片刻后,装睡的女子终是受不住睁眼拍了这双作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