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在场的又有谁不知晓云初是信了十一的话的,毕竟在这印月阁,青枝,玉竹,十一,三人皆是她的心腹。
比起白露,十一的话自然更可信些。
“主子,这自然不会冤了她,您瞧,这便是从她身上搜到的,瞧着便不是什么好东西,定然是害人的,主子,这等叛主的奴才,该送去宫正司,直接乱棍打死才是。”
十一每说一句,白露脸色便白一分,云初拂了下鬓发,欣赏这这番惊惧心虚。
十一说的自然是假的,但叛主是真,害主也是真,自然可以拖到宫正司,乱棍打死。
这宫里的奴才,要死可以不用理由,那便是主子心情不好就可以,正因如此,云初体恤她们,却也成了豢养恶意的温床,将白露的贪欲养得无限大。
既是她做错了,便由她结束,她想保持最后一丝良善,但前提是不危及到自己,揉了下手腕,细小但有力,不会在该心硬的时候手软。
让玉竹拿起那瓶东西,瞧了片刻,便开口道:
“既如此……”
“不要,不要啊,主子,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对您忠心耿耿!”
白露渴求的眼神,含着无限求生意志,但在云初那愈发上扬的唇边上一点一点散尽,最后潦倒地等待这最后的宣判。
人人都爱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也都怕死,但求取前者,便是增大后者的风险。
既做了,便要接受,此刻倒戈已无用!
纤细的手抬起,轻轻揉了下额头,似是为要说的话苦恼,落到旁人眼中便是有不忍。
“皇上驾到!”
李茂的声音搅了这院落的平衡,原本要枯死的草儿仰头看向蹙眉的君王,挣扎着要起身,要摆脱死亡,不顾一切地呐喊者。
“皇上!皇上!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好不容易摆脱束缚,朝明黄摔去,本就不如何机灵的头撞到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仔细望去似还有一丝血迹。
想要靠近这天下最是金贵的人,自然不容易,所以才逃离虎爪,又落龙爪,被一群人押主的白露懵了片刻。
“这是怎么回事?”
许是血脉作怪,又或是阳光正好,洒在清隽的男子身上,格外亲和,云初朝前走了走,水汪汪的眼睛睁开,眼睫微颤,轻轻行了个礼,启唇道:
“无事,不过是一个宫女做错了事,嫔妾打算让她去宫正司领罚。”
耳畔是女子温柔的声音,承元帝松开了眉,捞起一直垂着的小手,有些凉的触感让他再次蹙眉,带着些急切的怒意,问道:
“怎的手这样凉?”
一个宫女的事自然不够格让他亲自处理,要如何便如何,他也只关心眼前这个人罢了,怜爱地点了点小巧挺翘的鼻尖,打算领着人往燃着地龙的殿内走去。
“皇上!皇上!不是这样的,是奴婢发现了云容华的秘密,所以他们要杀奴婢灭口!”
闻言,莫说是云初,便是李茂也顿了下,而后便吩咐几个小太监,将白露的嘴捂上,可求生的人哪里顾的了这许多,将几个人扒开,便要开口说话:
“皇上,云容华她一直未能有孕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