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既然你决意随我一起在这深宫,便要知道,所有的情绪都不能外露,哪怕你心中再怕或是再诧异都要隐藏好些,这样旁人才抓不住你的弱点。”
玉竹随她两年,虽然比起青枝,她略少些沉稳,但云初心中是更信任她的,只是希望她尽快学着在后宫如何生存。
玉竹点了点头,目光坚定,仿若给云初保证一般。
此时外头响起了极大的动静,似是有人想硬闯,但是被拦了下来,发生了争执。
令云初蹙紧了眉,她这印月阁怎么是旁人想如何就如何的。
抬手简单地扎了一个低髻,云初听着外头愈发大的争吵声,眉间隐隐多了些怒意。
才往外头走去,放在门口的大花瓶便倒下了,发出很大的声响,碎片更是撒的满地都是。
“怎么回事?”
朝外头走去,是几个小太监,瞧着这脸凶神恶煞的,便知不是善的,拢了下袖口,云初抬眼看着最前头这个矮矮的,厉声道:
“本嫔倒不知,这印月阁竟成了宫门外的市场,想如何便如何了。”
许是瞧着云初真的气了,又想着昨夜承元帝宿在这,领头的太监屈了屈身子,恭敬道:
“云良媛息怒,是皇后娘娘命奴才等人搜宫,望良媛能体谅咱这些下等人,咱几个只要进去看了,没有要找的人即可。”
听了是皇后下令,云初蹙眉,望向白露,见她一副想邀功的模样,心下恼了,但面上还是浅笑。
“既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搜查,自是可以的。”
为首的太监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他们之前去过的,听闻要搜宫,脸色难看的紧,许久才允了他们,而后又一直催促他们快些走。
敛下惊讶,带着人进去搜寻一番,没有发现甚便走了。
待人走后,云初才看向底下的几人,白露打的什么主意她全然知晓,只是她断然不会用这种爱自作主张和邀功之人。
眸光转向十一,问道:
“皇后娘娘为何要搜宫?”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偏偏昨日皇上才命人将李嬷嬷和赵相抓捕,今日便搜宫,其中定有玄机。
“听说是一个宫女失踪了,昨日便不见了,搜宫是因着那宫女偷盗了皇后娘娘甚为喜爱的一顶玉冠,先皇所赐。”
先帝所赐的东西又怎会被一小宫女偷窃了去,皇后惊动后宫都要搜查,那定然不简单了。
抬眼看向乌云密布的天,最边上狂风呼啸,马上就要落雨了,云初敛眸,往内殿走去。
这个小宫女找到亦或是找不到有何区别,要定一个人的罪何其简单,更何况赵相本就做过,蛛丝马迹定然有留,要查证也是时间早晚的事。
大雨纷飞,来得快,去得也快。
远处的莲池,水位较昨日高了些许,红鲤时不时越出水面看一看这雨后皇宫,被淋湿的红墙如新上了次漆一般,黄瓦明亮,便是枯树都被浇出些许生机。
假山旁的石头上原本有些青苔,现下已是枯黄萎缩,云初才走到这时,须得搀着玉竹才敢走,下过雨,还是有些滑。
“云良媛来了,这雨后的空气甚是清新,闻着叫人心情舒畅。”
与往日娇软的声音不同,今日的赵贵仪,甚是爽朗,连唇边的笑意都真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