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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白日里这样昏暗,入了夜也未见皎月出来游玩。
云初嘱咐今夜早些歇息,不必伺候着,太监们也就未点起院里的灯,早早地便进屋了。
殿内只燃着两盏小灯,烛光微弱,从外头瞧好似殿内的人已然歇下一般。
平日里守夜的小太监也被遣走,偌大的印月阁寂静得连水滴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朔风穿堂而过,呼啸之声引得打更的小太监惊了一下,四处遥望一下,而后看着紧闭着大门的印月阁,再往上方看了下。
他方才好似看见一个黑影。
时辰到了,昏暗的长街上响了两次打更声,亥时至。
时值深秋,夜里更是寒凉,打完更的小太监不敢逗留太久,匆匆往一旁走了。
热闹了一瞬的长街又回归寂静。
秋叶随着一道黑影一齐落到印月阁庭院,落地无声,只有一旁积余的水洼微微动了一下,片刻后又回归平静,印着夜里的昏暗。
只见黑影先是左右看了下,而后快步行至寝殿外的窗前,现在夜里凉了,睡前都习惯将窗关上,怕让金贵的人儿受冻着凉。
粗粝的手指往窗上弄出个小洞,顺着微光看向里头,见床榻上有人才从怀中掏出一根东西。
烟雾顺着小洞进了殿内,等了片刻,黑影才打开门,蹿了进去。
快步行至床边,毫不迟疑地拔出剑,刺入略鼓起的锦被。
剑影落下,依旧锃亮无痕,黑影反应过来,踏出内殿之际,已无路可退。
炙热的火把聚集,照亮了昏暗的庭院,也驱散了满院的寒凉。
“活捉!”
低沉有力的命令发出,一众侍卫上前。
霎时,印月阁打斗的声音便惊动了周围,云初从承元帝身后走出,望着黑衣男子,她着十一去请皇上过来,便就此扮成太监的模样出了印月阁,床榻上不过是一个大迎枕。
刀剑想碰的声响一直未断,黑衣人武功不差,但众多侍卫,渐渐地便也落了下风,手脚都受了伤,即便如此,也不愿就如此降了,做着最后的挣扎。
承元帝望着一直未能制敌的侍卫,眉头就没松下过,心中盘算着要让人将宫中的侍卫好好磨砺一番。
温热的小手搭在自己手上,承元帝瞧着对自己舒展眉眼,似在安抚自己的云初,嘴角撩起些许弧度,今日的事,云初很是机警,也很沉稳,
侧过身抬手欲替云初理好被风拂乱的鬓发,剑光过眼,在暗夜中穿透空气,发出微弱的响声。
一夕之间的事,侍卫想阻挡已是错过时机,云初本能的地推开身前的男子,被大手拉过,一同倒地。
许是见自己必死无疑,黑衣人还想着完成任务,便打算用尽最后一分气力将云初刺死,但没想到承元帝突然转身,刀剑落空,黑衣人最后一分气力已经消散,只能被侍卫团团围住。
被捆住双手双脚之际,只听宛若神邸的君王淡漠的眼扫过他,而后凉薄开口:
“把他看好了,若是死了,你们也不用活了。”
云初望着被拖走的黑衣人,呼出一口气,方才倒下时,承元帝被她压在下头,所以她只是手有擦伤,而承元帝身后却磕着一个不小的石头,想来应是受伤了。
“皇上……”
云初刚想让承元帝进殿内,她替他瞧瞧,敷药,就见一直在后头的李茂快步走向前来,手里头还捧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