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做这些可不是让你哭的,乖,别哭了,朕是想让你知道,做朕的女人,朕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你孝顺之极,将你父母安置好了,你便能安心留在朕身边了。”
瞧着人想止住哭泣却不能停止抽噎的模样,承元帝失笑了,其实他不知,云初哭更多是因为承元帝这一手,定然无人能害得了她家人,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再哭眼睛都要肿了,你若是想你娘亲,便早日怀上龙裔,朕也好借此宣你母亲入宫伴你。”
后宫的妃子想见一面家人是没那么容易的,轻易不能进宫,若是有孕,家中母亲便可进来相伴半月。
瞧着云初染上红霞的脸颊,承元帝便知她不再哭了,有心逗弄:
“朕说的是真的,所以你要努力些,勾着朕,别让朕去了旁人宫里,便都是你的。”
红霞隐隐有遍布全身之势,承元帝才放过怀中人,把玩着云初细长的手,说着第二件事:
“前些日子,那个男子朕查出来了,并不单为着你,还牵扯前朝,不能与你细说,但朕已不再疑心,你可安心。”
见云初颔首应下,承元帝放下心来,有与云初闹了闹,方回了御书房。
雪肩半露,似瑕玉般,云初轻抚着颈脖间的红痕,想着的确是前世十多年,承元帝一子半女都未有,可颈脖间的痕迹昭示着承元帝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那为何从未有过孩子?除了在潜邸便出生的大公主。
十五这日被乌云遮蔽了好几日的太阳终是露出来了,带着久违的暖意,斜光穿过明窗,照耀在对镜贴花钿的美人身上。
青丝挽成一髻,唯有鬓边的几丝碎发被微风吹拂着,着流光锦如意月裙,佩如意禁步,额上嵌梨花花钿,微微一笑,明眸皓齿。
“姐姐今日真美,这衣裳果然比之前的更衬姐姐呢。”
听着玉竹的话,云初莞尔,那人自以为自己已然伤了根本,自然不会再投放些什么上去,以免被让抓住把柄。
“数你嘴甜,那儿有些葡萄,甜的很,你快去尝尝,是你嘴甜,还是那个甜。”
今儿一早,丁一便带着人送来了这些,又告诉她,今日午膳去让玉竹不必去领,皇上自有安排。
“这是浣衣局送来的,洗好晾干了的衣裳。”
透过镜子云初瞧见青羽眼中的艳羡,也没有错过一闪而过的狠毒。
缓缓起身后,又慢步行至青羽面前,当着她的面将衣裳丢在地上,而后轻碾一番。
“脏了,重洗,你洗。”
“云初,你莫要欺人太甚,且不说你现下还没有位分,就算有,这洗衣的事向来是浣衣局的,又何须我来。”
外头掠过几只飞鸟,嘶叫了几声,而后呼啸而起。
“就凭你是被指派过来伺候我的,自然是我说一你不能说二,况且这御清苑一整日也无甚事要你做,宫中不养闲人,你若不做,那便回浣衣局便是。”
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看着青羽紧握的双拳,而后拾起地上的衣裳快步向外走去的背影,云初勾了唇角。
“姐姐,皇上都说会严惩,为何不揭发她就是那日贴纸符泼鸡血的人?”
“时机还没到,况且,证据她早已消磨掉了,现下去也只能扑个空,倒不如再等等,不会太久的。”
那日的事云初本就疑心,御清苑守卫本就严格,除了这院内的人又有谁能提着一大桶鸡血不引起守卫注意的,那青羽应是趁着侍卫交班之际做的,而后再悄悄回房,将沾有鸡血的桶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