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你,凌、榆。”
凌榆不失礼貌地假笑了一下:“怎么会呢,师父。”
大魔王闻言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挥了挥手把他们赶走了。
队友们喜气洋洋地跟着他们的队长正要踏出短道馆,背后突然传来了他们大魔王的魔鬼之音。
“哦,忘了说,今天没做完的训练明天加倍还回来啊。”
不少人的脚步瞬间踉跄了一下,然后,溜得更快了。
大魔王“嗤”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双手插兜也跟着他们慢慢悠悠地晃了出去。
算算时间,隔壁应该已经比到最后一组了,去看一看也不错。
六分钟上冰练习结束,池惊澜刚刚踩着冰刀踏上冰面的时候,就听到花滑馆的大门口处传来了一阵动静。
花滑馆中的运动员们不约而同的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隔壁短道队的跟组团团建一样呼啦啦地涌了进来。
池惊澜同样侧眸看了一眼,和看过来的凌榆正好对上了视线,怔了一怔,他朝着凌榆点了点头,然后放缓了滑去冰场中心的脚步。
国家队的花滑馆和短道馆里都有为了方便领导记者等人视察参观而建设的观众席,等凌榆一行人在观众席上落座,池惊澜也正正好好算准了时间一般滑到了冰场的最中央。
短道队的主教练最后走了进来,走到陈志国旁边跟他打了个招呼。
而冰场上的池惊澜已经逐渐进入了状态,屏蔽了外界的嘈杂。
他远远地看到了观众席上的纪云星兴奋地朝着他挥舞的手。
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池惊澜朝着凌榆和纪云星他们那个方向轻轻颔首,然后摆好了定点动作,轻缓地闭上了双眼。
短节目《新芽》。
比赛开始,只要池惊澜站上了冰场中央,他浑身的气场仿佛瞬间就改变了。
少年像是有魔力一般,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原本因为短道队的集体到来而有些嘈杂的花滑馆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冰场上的少年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闭着眼,表演却好像已经开始了。
整个花滑馆中的气氛好像都一瞬间沉重了下来,人们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起来。
“轰隆”一声惊雷忽地炸响在众人耳中。
花滑队的队员们即使早有准备,却还是没忍住哆嗦了一下身体,而短道队的队员们不知是什么情况,差点被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怎么回事,打雷??外面不是大晴天吗!
雷声不停,紧接着是瓢泼的雨声,狂风,然后是凌冽的风雪。
短短几秒的时间,却仿佛经历了一个四季循环的恶劣极端天气。
苍凉的纯音乐一开始像是藏在乌云背后,悠远得像是从天边外传来,而后越来越近,越来越透入人心。
短道队的运动员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些声音,是池惊澜短节目配乐的开头。
但他们都无暇去思考这些东西了,所有人的心魂都牢牢地被冰场上的少年摄去了。
池惊澜开场的定点动作是站如松一般扎根在冰面上的姿态,虽然身形并不厚重,但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那是一颗郁郁葱葱,温和地包容着世人的古树。
那是一颗参天的大树,保护着周边的小树苗们,一切安好,天灾却来的猝不及防。
第一声惊雷,许是老天爷觉得这颗树长得太高超出了该有的界限,不偏不倚地劈在了参天大树的树冠之上。
少年的身形晃了一下,冰刀滑出,“刺啦”一声,像是有一阵风吹过,大树的叶片晃了晃,没有飘落,也没有倒下。
第一道雷,大树承受住了,可接下来还有千千万万道。
大树一直没有倒下,身形薄弱,却一直苦苦支撑着。
池惊澜在冰面上滑出的痕迹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