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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卿的谋略(第1页)

“青睢,”沐彦卿在窗子旁站了好久,出声时嗓子已经有些沙哑。

“主子,”青睢应声。

“本来我想只让木顺跟着父亲前去西蒙边防的,父亲是去和谈,理论上不会有什么危险,有个人在旁边照应着我就能放心。但是现在阿瑜也要去,他十之**是要上战场的,你让青佲也准备准备跟着过去,”沐彦卿捏了捏鼻翼,吩咐道。

沐彦卿的话让青睢有些诧异,席少爷有孟先生这样一个老师,而且本身学问做得也好,现在距离秋闱只有两个月,他去西蒙边防干什么,不过再听主子的最后一句话。

“主子,属下有句话……”青睢有些迟疑。

“说,”沐彦卿轻轻摆了摆手。

“席家虽然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席少爷的父亲大理寺卿席勤可是有些手段的,而且席少爷身边的暗卫个个身手不凡,比起我和青佲也是不相上下,属下知道您是好心,但是会不会让席府那边的人误会?”毕竟派一个人过去,要是敌人就是在对方身边安一个眼线,而且,主子是不是也太看重席少爷了,要知道他们‘青’字辈儿的侍卫,一般都是跟在自家主子身边的,现在主子竟然要青佲过去席少爷那边。

沐彦卿一听就知道青睢会错意了,“不是让青佲去阿瑜身边守着,只是这次去西蒙边防的是父亲和阿瑜,所以让青佲先过去多打探一些那边的消息,我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就在那个方位。”

其实,根本不用别人提醒,就是也并不想自己的手下和阿瑜那边儿牵扯太深,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把自己这边儿的人派到阿瑜那边儿去,就算是以帮忙为名,相信阿瑜也是不会高兴的,而且自己不会舒心,双向无利的事情,沐彦卿从来不去做。

青睢这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是,属下这就去给青佲去信儿,”说着这就是要退下去。

“青睢,”沐彦卿又唤了一声。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虽然我与阿瑜亲近,但我这里还是清醒的,不会做一些无谓的事情,”沐彦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知道手下的这几个人都担心他因为与阿瑜感情好就把自己的己底牌全部都抖出来,官场上最是讲究兵不厌诈,这样的情况下,万一自己以后与席瑜对立,自己肯定会处于下风。

青睢他们的担心沐彦卿完全能够理解,但是他们小看他了,就算他很看重与阿瑜的感情,也不会那样做,一来朋友之间都是有底线的,双方的情谊中间有一条线绝对不能越过去,越过线就是逾矩,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二来,他知道席瑜的真实身份,要是万一有一日他们得以以君臣之礼相待,到那时候他可真的就是透明的了,那样太危险,他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个田地。

所以,沐彦卿远没有属下们想象的那样情感用事,席瑜其实也是,他们都是顶清醒的人。

“是,属下知道了,”青睢应了一声,其实说实话,也怨不得他们这样想,主子这么些年以来交好的没有几个,除了郭表少爷就是席少爷了,而且每日都与席少爷相处,感情可以说是与亲兄弟无异,不,比一般的亲兄弟还要更好一些。

“嗯,下去,不,你先去看看阿瑜现在去没去孟府,要是去了,给我个信儿,”他好及时去收尸,这早不提晚不提的,偏偏在先生较为重视的科举即将来临的时候替,这不是明摆着找他老人家不开心吗,少不了一顿教训。

“是,”青睢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正如沐彦卿所想,席瑜此时正在孟府,他到底是年轻,心性还未定,他怕自己想一出是一出,再仔细琢磨琢磨刚刚提起的勇气就都没了,所以靠着一口气直接冲到了孟先生的卧房,说了此事,绝对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孟伯泀本来已经和衣要睡了,正困倦的很,但是小徒弟的一句话直接把他惊醒了,伸手掏了掏耳朵,孟伯泀悠悠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仔细的再给为师重复一遍,”孟先生的语气不卑不吭,平铺直叙,但是却成功的让席瑜哆嗦了一下。

“学生,学生想参军去西蒙边防为国效力,”席瑜战战兢兢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

孟先生愣了愣神,突然大喊一声:“青山。”

“先生,”守在门外的青山赶紧进屋。

“这是谁?怎么谁都放进来?把人给我丢出去,”孟伯泀指着席瑜吩咐道。

“先生这是席少爷呀,”青山试探着回道,询问的眼神看向席瑜,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

不过席瑜一直没有回视,只是梗着脖子听训。

“这怎么能是席家那小子呢?给我说这些浑话,他可不是我学生,给我扔出去。”孟先生不假辞色。

“先生,辜负先生的期望是学生不孝,您别生气,我这就出门,”席瑜出了门直接跪在了门口,背挺的笔直,面无表情。

“先生,”青山不知道师徒两个这是怎么了,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先生平常时候最是看重这两个小徒弟,虽然先生很少表达出来,但是他们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来,今日竟然连学生不认了,席少爷这是犯了多大的错啊。

“他跪就让他跪着,你也出去,我想静一静,”孟伯泀说着又喘了几口粗气。

“属下这就出去,先生可不要太过焦急,您喝口茶,”青山清楚先生的身子状况,自然知道这是气狠了,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他现在也不敢再惹恼先生,只能先退了出去。

“席少爷,您……”青山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去对门儿把彦卿找过来吧,这个点儿他应该还没有睡下,先生最是听他的话,先哄着让他把药喝了,”席瑜说道,他完全没有要起的意思。

在这件事情上,他愧对的人不多,不愧对自己,因为没有资格;不愧对彦卿,虽然少了一个一同读书的师哥,但是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顶多就是不舍;但是他愧对先生,尤其近段时间,先生表现的很看重他们的功课,试想一下,十年的心血浇灌出来的花朵,一朝被摧毁,有哪个能不心痛?席瑜都懂,所以不反抗;他还愧对父亲,不过那个回家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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