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忍了、忍不下去了!抬起右手盖在花笼的脑门上,恼怒地揉乱黑软的发丝。
“及川前辈,没事的话我回去了。”这力道不像是要打架,不过花笼没有放松警惕,表面上无力打着哈欠,心里已经计算着反击的n种方式,就等对方先动手。
“花笼少年,你死心吧。”右手维持着盖在小脑袋瓜上的姿势,及川附身凑近,在离花笼脸部三厘米远的地方停下,专注地凝视着那双半睁的猫眼,“今天,你的时间属于我。”
“及川前辈,你不继续空手道实在太可惜了。”对方这个姿势,他不好出手啊。
“你不是也没继续?我虽然没去道场了,但是还在练,每周至少一次被雅真哥当做沙包。”及川撇嘴。在训练室给队长当沙包——简直是公开处刑!回忆这段经历对他而言绝对称不上愉快,于是,及川很快给自己找了个转移注意力的好事。
他注视着花笼的眼睛,这双撇去因哈欠而氤氲水汽的猫眼,始终是置身事外的安静,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什么都无动于衷……话说,花笼的睫毛是不是又长了?
听到某个名字,花笼莫名心虚了一秒,随即又抛之脑后。
不相称啊,卷翘纤长的睫毛十分浓密,看似多情又脆弱,跟平静到近乎漠然的眼睛,简直是两个极端,这叫反差萌?让人看着就心痒痒的。不行,不能再看下去了,及川的视线下移,不小心来到了唇瓣。颜色一直都是浅浅的呢,真想看看这唇瓣绯红的样子……
“及川?”
突然出现的声音,惊醒了及川。
“佐伯前辈,好巧。”这个声音及川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是谁,他放开花笼,站直身体,自然笑着鞠躬行礼。
“佐伯前辈好。”花笼很有礼貌地问好。
“这不是上原弟弟吗!虽然听说了你回来的传闻,但校舍不同一直没碰上面。”佐伯光久,相马高中二年e组学生,现任棒球部的王牌投手兼副队长,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投手,“想不到你还活得好好的,啧啧,这叫什么?祸害遗千年?”嗯,佐伯还是一位讨厌弱小捕手的投手。换而言之,佐伯光久讨厌花笼泉水,很讨厌。
花笼低头,貌似乖乖地听训。
“佐伯前辈,有事?”及川挡住花笼,浅笑。
“及川,这就是你对前辈说话的态度?再尊敬点如何?”及川这个混蛋!有时间出门溜达没时间接自己的投球!啊啊啊,他已经超过8小时没有投球了啊混蛋!而且还是跟这只上原弟弟一块!万一被传染了“弱虫”病毒怎么办!三年级引退后,及川已经是相马名副其实的正捕手了!他到底有没有相应的觉悟!
“佐伯前辈说笑了,身为一位还在不断学习中的捕手,能够接佐伯前辈的投球可是我的幸运,无论何时对于佐伯前辈,我都是报以最大程度的尊敬。”及川语气诚恳。
“哼!”别以为说这种大实话我就会放过你!佐伯没察觉自己语气好了一些,“及川,你让开,我有话对上原弟弟说。”
“佐伯前辈,有什么话对我说如何?”
“及川,作为捕手不应该满足投手的所有需求吗!你要做破坏我心情破坏我状态的事?”佐伯冷漠呵斥。及川这是想把自己支开?自己动手?呸!要是让这两个人在这里打起来,相马可是会禁赛的!都不是小孩子,这两个人怎么还是碰到就炸!一想到曾经俩人打架的场景,佐伯的语气更坚决了,“赶紧让开!”
及川耸耸肩,顺从地让开,他已经阻止过了,尽到了队友兼捕手的责任。不过,有人要自己作死,他也不好拦着,是吧?
“好矮!上原弟弟,继大脑发育不良后,你身体也开始发育不良了哈!小学生都长得比你高!”佐伯抬头,用鼻孔冲着花笼。
花笼慢悠悠打着哈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居然无视他!佐伯脸有点挂不住,偷瞄了一眼及川,还好,及川没在看这边,于是再接再厉:“上原弟弟,翘了两年部活还敢参加棒球部的聚餐!我都听说了,仗着上原和松下撑腰,你在国中部很嚣张啊!聚餐中途敢偷溜!后辈问好都不说话!你的礼仪呢!你是在看不起谁?”
花笼揉揉眼睛,这种天气挺适合野餐的,回味着在青野高中午睡的美好滋味。
这个弱虫混蛋!又在无视别人!别以为他没注意到!除了一开始装模作样的问好,这个目中无人的弱虫小鬼就再也没看过自己一眼!佐伯额头已经有青筋在跳,猛地咆哮道:“上原弟弟!前辈在跟你说话!”紧握的右拳蠢蠢欲动,想打人!
“佐伯前辈好。”周围的人都在看这里了,佐伯前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花笼心想。
“不要一副刚刚发现我的样子!前面不是问好过了!”
“哦。”花笼打哈欠。
“回答不许敷衍!还有!快把你那‘你也知道问好过,干嘛还跟我说话’的眼神收起来!态度给我放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