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时,受损最严重的的是驾驶座。林思源在重症病房里挣扎了数日,最终还是因为并发症不治身亡。
从他被送进医院后,一直没清醒过,在弥留之际似乎说了些什么,话不少,只是无人听懂。
随着他的离世,很多调查都水落石出,比如边濯的无故坠马,比如林漾和唐墨一的名声损坏,比如唐墨一的遇袭。
他作过的恶,比想象中要多要深。
但人死如灯灭,发生过的事无法再追溯到他身上,只能把活着的伥鬼该问责的问责,该抓的抓,把脏东西一扫而空。
当所有人以为林氏集团即将分崩离析,预谋已久的家伙蠢蠢欲动着要瓜分它时,曦光高调宣布入股林氏。
但很快,曦光宣布林氏集团的最大股东为林漾,林鹏远一家被彻底踢出集团。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
林漾才知道,白斯乔早早就部署了一切,不管林思源在不在,不管她最后会不会跟他在一起,他都会把林氏集团从林鹏远手里抢回来,还给她。
不管是她的,还是她想要的,他统统都会给她。
这都是很久之后的话了,如果不是时渊在饭桌上说漏了嘴,她还不知道这一切。
“阿渊。”白斯乔噙了一口茶,平静的问说了两个字。
“啊?”时渊向林漾邀杯的手停了下来,有些滑稽的卡在半空。
林漾也被白斯乔一本正经的语气吸引了注意力。
白斯乔望着时渊兴奋的神色,若有所思道:“醉酒的人见多了,醉奶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醉可乐的”
他故意顿了顿,故作夸张的叹了口气:“闻所未闻,今天大开眼界了。”
他的话说得太认真,以至于时渊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在挤兑自己——
“乔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白斯乔望一眼为了憋笑忍得一抖一抖的林漾,相当坦然的啊了声:“是挺幽默的。”
酒足饭饱,三人离开了包厢。
每年林厉的生日,林漾和时渊、唐墨一循例是要回穗城拜祭他的。
今年唐墨一工作繁忙,林漾和时渊就先回来,等到林厉生日那天再和他碰头。
“我觉得穗城的玄音阁没有北安那家好吃点,不过论装潢,这家分店更好看,”时渊晃着手里的可乐点评,“下顿我想吃烤乳鸽——”
“不要!”
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前面的包厢传出。
林漾的心打了个突,叫声虽然短促,却有几分熟悉。
下一秒,包厢房猛的从里面打开,一个女生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她的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衣领上的两颗扣子被硬生生扯掉,露出里面大片的肌肤。
她和林漾打了个照面,惊恐的神色里骤然多了几分复杂。
是林若蕊。
她的眉眼画得很媚,裙子短得只堪堪盖住大腿。
就在林漾愕然的时候,包厢里传出了男人的怒骂,紧接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走出来,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通过对方的话语,她大概明白了——
林鹏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自私自利,只关心自己的享乐,根本不管儿女的死活。
就算林若蕊是他亲生女儿,也可以狠心把她送进火坑。
白斯乔冷眼看半晌,微微弯腰凑到林漾耳边:“你可以当作没看见,反正当初他们把你赶出林家时,也说林家的一切跟你再也没有关系。”
时渊也是沉默不语的态度,当初林鹏远一家把林漾赶走的事,他也知道的,
他不止一次说过如果不是看在林氏集团是林漾父亲的心血,杏千叶早就把它吞并了。
林漾看着林若蕊,思绪忽然有些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