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对白学礼仿若未闻的白斯乔站了起来,干脆的拦在她面前,把白学礼的怒火挡了个严严实实。
“把气撒在小姑娘身上,派头还挺大。”他语气里的嘲讽意味浓厚。
“你就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白家怎么出了你这种东西?”白学礼眼睛瞪得更大了,本来端正的容貌变得有些扭曲。
白斯乔嗤笑一声,打开刚刚的牛皮纸信封,抽出一叠文件丢在桌上。
“雍廷要是到了你手上,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白斯乔语气平和,伸手点了点文件,“收受贿赂,假公济私,用自己的职权帮儿子掩饰漏洞,白家怎么出了你这种东西。”
“大哥”白一希想隔开失控的父亲和咄咄逼人的大哥,却在往前的时候被白斯乔森冷的眼神吓得根本不敢动。
“偷工减料,泄露公司机密,挪用公款,说吧,你想坐几年?”白斯乔的目光转向他。
白一希脸色发白:“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说可以省”
“白斯乔,你不就是想要我手里那三十个点的股份?至于这么处心积虑陷害你的父亲和弟弟?”
“处心积虑?”白斯乔冷笑一声,“值得我处心积虑的,只有一样东西,但不是你们两个。”
“怎么做自己决定,我的耐性不是很多,”白斯乔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股份转移合同,“可以不签,明年的年夜饭就到牢里吃。”
白学礼太阳穴突突直跳,转过头:“爸,您看他——”
啪!
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白斯乔那叠文件的白季同直接抽了白学礼一巴掌:“现在倒知道我是你爸了,亏空公款给你儿子铺路的时候怎么不说?”
“爸?”白学礼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气焰尽消,“一希是我的儿子啊,他年纪小做错了事,我这个当爸的怎么能不帮他兜着”
“阿乔也是你儿子,”白季同转了转手腕,慢悠悠坐回软椅上,“你管过他吗?”
白学礼仿佛被戳到死穴,他死死的盯着合同,最后像是抵不住似的拿起了笔,手明明是僵硬的,却还在发抖。
“你满意了吧?”白学礼丢下笔,用胳膊撑着桌子,抬头恨恨的看向白斯乔,低声咒骂,“有什么样的妈,就生出个什么样的儿子。”
白斯乔脸上保持着似有若无的微笑,一派彬彬有礼贵公子的姿态,眼底却只有凉薄:“还有你儿子那百分之三。”
白学礼脚下一晃:“他是你弟弟!”
“大哥,你不要欺人太甚!”白一希再也忍不了了,上前扶住父亲,鼓起勇气跟白斯乔直视,“你现在在雍廷里确实很有势力,可是雍廷不是你一个人的”
白一希本来脑子一热,有不少话想说,然而白斯乔冰冷的眼神扫到他身上时,他的声音渐渐的又低了下去。
白斯乔淡淡的看他半晌,突然很轻的笑了声。
“欺人太甚这个词,你也有脸说。”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摁了一下。
投影仪的帷幕上,突然出现了一片晃动的影像。
林漾正觉得景象似乎有点眼熟,镜头突然一转,露出了白一希赤身裸、体解释的样子,身上那些红色的斑斑点点很清晰。在他身后的床上,还蜷缩着个同样没穿衣服的女人。
镜头虽然晃动,但一点都没拍到她。
“天啊”江绮梦没忍住,一下子捂住嘴。
白一希面如死灰,艰难的看向林漾,眼中满是慌乱。
这个角度不是林漾可以拍下的,她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冷静的做出留下证据这种事,那唯一能这么做的只有——
白斯乔微微侧了侧头,看向白季同:“爷爷,您说这婚还订吗?”
“混账东西!”白季同从诧异里回过神,顺手抄起桌上一个保温杯砸向白一希。
滚烫的热水顺着白一希的肩膀淅淅沥沥的往下淌,江绮梦尖叫一声,想扑上去拉儿子,却在白季同的怒喝下瑟缩着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