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我族类”这个认知上,番邦却是和夏相同的,哪怕这位异族的血脉中也流了他们番邦王室一般的血液,依旧比不上纯正王室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等等等等!”云里雾里听了半天的赵曦月总算是憋不住了,她探着身子将手在赵曦珏和谢蕴中间虚空一挥,像是要将他们那旁若无人的默契打破,搅着眉头问道,“无缘无故地,怎么就往和妃身上猜去了?父皇不是说,此事有可能是那些我得罪过的官员所为么?毕竟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我这几年没少干这种同人结仇的事,会有那等想要孤注一掷拉我垫背的人,应当也是有的吧?”
她连连发问,赵曦珏和谢蕴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别开了视线。
虽然不知道谢蕴为什么会往胡姬的身上猜,但他会这么快地接受谢蕴的说法,很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曾有过前世的经历。
一向不受父皇信任的赵曦和是如何暗中沟通那些乱臣贼子的?他母妃在冷宫之中说的“那个人”是谁?赵曦月被赵曦和囚在宫中,又为什么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毒,直到药石无灵才被发现?
这些问题在他心中萦绕了许久,可一旦将谢蕴所说的那位胡姬带入其中,一切问题仿佛都迎刃而解了。
或许还有两个问题。
谢蕴方才所说的,能让长公主特意修书请沈笑出山的,会是什么事?而在这场刺杀之中,赵曦和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是否知情?
可迎着赵曦月疑惑的目光,赵曦珏却是头的很。他不能说出自己重生一回的事,更加没有办法向她解释为什么胡姬要杀她。
总不能告诉她,因为她三皇兄对她心怀不轨,胡姬作为赵曦和的生母容不得她,要将她除之而后快吧?
见两人都不说话了,赵曦月微抿了下嘴角,有些不确定地低声道:“温瑜哥哥方才的推论,一定没有同父皇说过吧。”
谢蕴回眸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下头。
胡姬未死一事,说到底还只是他的一个推断,并没有事实可以证明。但胡姬若是真的没死,事情的矛头必然会指到赵曦和的身上。如今他明面上是六皇子的人,这样捕风捉影的推测,只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为了扶赵曦珏上位,故意陷害赵曦和了。
哪怕其中有建德帝会相信自己的可能,但为了确保赵曦珏的安全,谢蕴并没有将这番推断直接告诉圣上。
“我听说,前些日子三皇兄又办成了一件差事,父皇还赏了他不少东西。”赵曦月微微抬眼,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到。
“陛下是信任三殿下的。”谢蕴知道赵曦月的言下之意。而且就他所查到的事实看,胡姬在还是和妃的时候,虽不至于怯懦可欺,却也一向安分守己,从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要陛下相信二十多年前番邦的几句传言,他必定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朝夕相处的人。
“糯糯,”赵曦珏却忽然开口笑道,“你信不信,哪怕父皇不相信温瑜的推测,可为了你的安危,他还是会将当年和妃的死再翻出来细查一番?”
赵曦月无语了一瞬,不得不说,赵曦珏所说的这个可能,她还真的是反驳不了!就她所知,这半月来,她家父皇已下了严旨,彻查这几年来她曾得罪过的小官员地绅,一副非将谋划这次刺杀的人幕后之人给揪出来不可的架势。
可饶是如此,她的几位皇兄皇姐,哪怕是同她最不对付的赵曦云,父皇都不曾提过一句。
父皇心中,怕是不愿意去怀疑哪位皇兄皇姐会为了一己私欲,戕害手足吧?
“糯糯,咱们父皇虽心慈,却绝不是什么软弱昏庸之人。”赵曦珏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凭几扶手,就在赵曦月觉得他这是要将此番猜测告诉建德帝知晓的时候,他却忽地话题一转,“温瑜,若是胡姬没死,你觉得她现在会在何处?”
谢蕴的嘴角微不可见的向上挑了一下,和赵曦珏几乎是异口同声:“星移馆。”
那位和他们曾有一面之缘的美艳老板娘在同他们见面之时,怕是从没想过,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在怀疑赵曦和,还顺藤摸瓜地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糯糯,我准备过几日和温瑜一起去星移馆喝茶,你要不要一同前往?”
赵曦月的脸色仿佛下一刻就想将赵曦珏掐死一般,没好气地呛道:“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公司年会,希望自己能抽中一等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