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道:“也不多,郡主向来爱清净,诚邀赴宴的,也就是平日里的几位闺中密友而已。”
战长林听得都是闺中密友,笑容明显更爽朗。
便在这时,璨月从庭院里走来,赧然道:“长林公子,郡主叫您提头去见。”
管家一惊:“啊,这……”
“没事。”反倒是战长林笑嘻嘻的,朝管家一挥手后,眉欢眼笑地顶着那颗脑袋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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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墨香缕缕,战长林不用想也知道居云岫又是在写字,想到以后缠绕在她周身的墨香将会与他相关,战长林心里不由微微激荡。
坐下后,战长林瞄一眼居云岫,伸脑袋上前,被居云岫用笔杆另一端戳回来。
他唇角勾笑,便老实坐直,不再造次。
居云岫写完一行字后,放下笔,示意案上的木匣:“哪里来的?”
声音很是威严,仿佛家长训话。
战长林感觉有趣,心里笑,脸上严肃:“回郡主大人,木匣和木雕都是我亲手做的,虽然不值多少钱,可却是世间独有的一份,里里外外都是我对郡主的心意,还望郡主莫要嫌弃。”
被他恭谨地称呼“郡主”,居云岫很不适应,隐隐也不太喜欢,耳闻那句“都是我对郡主的心意”,便更有些羞恼。
“胡闹。”
战长林疑惑,不懂哪里又胡闹了。
居云岫闪开目光:“以后不许再送这个,也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战长林皱眉:“为何?”
居云岫不解释:“反正就是不允许。”
战长林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看回那木匣,收走。
“那我拿回去,再给你换一个。”
居云岫伸手按住。
战长林掀眼。
居云岫抢回木匣,放在身边,那是战长林够不到的地方了。
战长林眼眸微动,闪过一抹光亮。
“我的墨凝住了,你重新帮我研。”
居云岫岔开话题,战长林点头,并不纠缠刚才的事,开始乖乖地给居云岫研墨。可那墨汁哪里有凝住?分明还粘稠得不得了。
战长林不拆穿,垂着眼忙碌。
居云岫心里松一口气,目光落过去,午后阳光微斜,被窗柩一筛后,点点金箔洒落案席,战长林骨节分明的手被阳光照着,手背青筋若隐若现,指节修长,蜷着的指节上长着些许茸毛。
居云岫眉心微颦,她定睛看,确认那是战长林手上的毛,虽然不多,不长,可那确实是毛。
手上怎会长毛?
居云岫愕然,回忆起三年前二人在老槐树下的验证,胸口嘭嘭疾动。
难道是那时候的战长林的年纪还太小,所以身上并没有多少毛发,现在慢慢长大,那些属于狼的长毛便开始生长了吗?
居云岫背脊一凛,被这个猜测吓到。
许是感受到了这目光,战长林侧目,居云岫的反应明显有些仓促,并且,耳鬓有诡异的红。
“怎么了?”战长林问。
“没怎么。”居云岫声音淡漠。
战长林研墨的动作没停:“你刚刚在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