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运动会当然是越有趣越好,项目设置的没有那么严肃,学生们也是半打闹着边把比赛完成了,一个个天真快乐地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这大概是考前最后的疯狂了吧。
向喻秋今天是场地裁判,一早就忙的晕头转向。今天的她倒是格外专注于工作,出奇地没有找借口摸鱼来找郝书尧。原因她俩都清楚,就是因为昨天向喻秋的那句“我们结婚吧。”
郝书尧本来想说“好啊。”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先睡觉吧,放假再说。”
郝书尧对于和向喻秋结婚这件事一百个愿意,答应了也无可厚非,就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大概是她本能地认为考虑结婚这件事是个漫长的过程,两人现在的状态她已经相当满意了。
况且高考的节骨眼上老师们都忙成一锅粥了,她也不例外,考虑结婚简直是费心费力。
向喻秋大概是因为求婚被拒,一整晚都神情恹恹,没了那股精神劲儿,直到今天早上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看得郝书尧又开始内疚。
“郝老师,一会儿我们跳绳您去看吗?”班里的男生喊她,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出来。
“嗯,当然去。”
郝书尧今天为了方便直接穿了一条深黑色的运动裤,上身白色的短袖上印了一只打滚的猫,衣料下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相当扎眼,完全不输大学生的面容竟然能自然而然和清纯搭上边,不出意今天外表白墙又要被她的名字攻占了。
她一动,隔壁班男生的眼睛就像要嵌上去一样,脖子都跟着扭了九十度。这场面要是被向喻秋看到了,绝对又要发脾气了。
学校里有摄影部,拿着相机的人有了豁免权,从来就不用参与什么运动会的项目。这会儿一个两个的,都屁颠屁颠跟在郝书尧屁股后面跑,拍她可比拍那些面目狰狞的老教师们好多了,一举一动都能定格成一张绝美的照片。
向喻秋正在备比赛用的麻绳呢,就看到一群人往这涌来,不像来比赛的,倒像是大明星出街。
当然了,还是她家的大明星。
“呦,大明星出街呢?”向喻秋没正形地吹了个口哨,眼尖地看到几个人掉转摄像头在拍她,立马把腰杆挺得直直的,不知道在骄傲什么。
“你不生气啦?”郝书尧看她心情不差,试探地问着。
向喻秋却眨巴着眼睛,像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拒绝了你的求婚?大概吧。”
“祖宗……”向喻秋翻了个白眼给她,“你见过那么不正经的求婚吗?我只是跟你提一嘴,你怎么还当真了。”
其实向喻秋昨晚是认真的,郝书尧答应了自然皆大欢喜,不答应也无可厚非,毕竟她只是给自己的正式求婚预热一下。郝书尧的话也并不是拒绝,更像是日后再议。
不过哪怕思想建设的很好,可是心里总归是有落差的,开工前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心态,现在又被勾起伤心事了。
“没事就好,今天早点回家,我们吃火锅。”书尧轻轻在向喻秋腰上拍了拍,也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竟然一下和自己拉开了那么大距离,于是疑惑地看着她,“你干嘛?”
“这么多人看着呢,别动手动脚的……”
“谁动……”书尧语塞,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假正经,平时她才是动手动脚那个,“行行行,不动了。”
跳绳比赛本身没什么意思,有意思的是学生们千奇百怪的表情,扭曲的不成样子,不过这些也只有被定格在照片里的时候才搞笑,现在站在旁边除了要担心被绳子抽到外,就没什么能吸引向喻秋注意力的了。
忽然,她看到头顶上一个小小的黑影飞过。那东西她以前在国外见过,航拍仪,好像一个大几千,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相当贵。
顺着航拍仪飞走的方向,向喻秋看到一个熟悉的脸——这不是开学第一天那个一拳砸到她鼻子砸出鼻血来的小胖子吗?
“诶,小胖子,你这东西好玩儿吗?”
“好……好玩儿……”小胖子的家底很厚实,不过他倒不像巩泽一样仗着自己有个局长爹就嚣张跋扈,他在老师当中口碑不错,于是这次的运动会就被拜托进行高空拍摄了。
乍一看向喻秋他还没认出来,因为头发剪短了不少,他和向喻秋的交集又不多。只不过小胖听到这个熟悉的语调后,立马回忆起了上学期的事儿,不安地往她鼻子上瞄。
这个女老师看着细胳膊细腿儿的,总不能是鼻子被打歪了去做整形,现在来秋后算账了吧?
“看什么呢。”向喻秋最受不了这种打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小狗一样,让她很不舒服,“你这个机器能吊起来信封吗?”
“能啊。”
“那个……你认识郝老师吗,帮我把这封信吊到她面前行吗?”
在桦阳二中上学还不认识郝书尧郝老师?说出去都没人信,小胖子鄙夷地看着她:“当然认识了。”
航拍仪的控制器上有个小屏幕,但没点技术含量还是不能精准操控的,向喻秋看他刚刚飞的歪歪扭扭的,有些不放心,没想到他一拍胸脯:“交给我吧!”
刚刚起风了,春天的风一阵一阵的,很猛烈,刮得机器四处乱晃,拍出来的东西也不清楚,他也只好操控着航拍仪先回来避避风,没想到不光航拍仪回来了,还跟来了个向喻秋。
向喻秋把一个小信封递给他,要他绑好送过去,小胖子很八卦,煞有介事打量着她:“老师,这什么啊,不会是情书吧?”
对天发誓,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因为郝老师是女人,眼前这个老师也是女人,总不会是……
“差不多,不过比情书还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