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不侵蹲下,一一翻看这些人手掌,又摸索他们手臂筋骨,“掌心、指腹有厚茧,素日里练的是刀剑,另外小臂尺桡腕伸肌跟腕屈肌较为粗壮,是常用臂内上侧发力导致。”
大胡子两手一拍,斩钉截铁,“五罗剑法!寻常剑法多是内下侧手臂带腕部发力,只有五罗剑另辟蹊径,用的是内上臂!我六年前曾在陇西赤水码头跟人交手,对方用的就是这种剑法,老子当时差点死了,记忆深刻!”
百晓风眯眸,“陇西赤水?陇西在大越东南边境,属外滩,赤水河跟大融银水河相交。恰好,大融有个归一阁,专替当朝权贵办事,三等门徒以上用的就是五罗剑法。”
五小瞠目结舌,“……”
尸体真的说了好多好多啊!
大人们瞧着他们神色,各自眼底不自觉浮出浅淡笑意。
这些话便是故意说与他们听的。
江湖上的门道,要学的还多了去了,这次教他们的,便是心细如发。
白奎端着张正气昂然笑脸,“既有了结论,是与不是,该轮到那几个活口说话了。”
苏安又瞠目,“白伯伯,那些人如何肯说?”
百晓风抱着铜制手炉,斜眼,“先生没教你们,有句话叫兵不厌诈?”
大胡子,“压根用不着他们开口,我们这方诈一诈,看他们反应如何便知答案了,小子就是小子。”
这话说出来,真舒坦!
苏安无比捧场,“大胡子叔叔,原来你也这么聪明!”
众,“噗嗤!”
大胡子,“……”艹。
一事了,天高地阔。
小子们带着甜宝在总舵到处逛,正大光明观光,连爬十二座瞭望塔。
站在最后一座瞭望塔塔顶,近总舵码头,一眼望去,能将大片西南运河水域收入眼底,也能一眼观尽码头上忙碌景象。
白彧跟甜宝两个挤在一方瞭望台,看那方河浪拍岸。
运河大部分水域都上冻了,只有靠近码头的地方凿了冰,码头工们敢在年前把货物做最后整理,及后运往内城跟各个商家交货。
重新开码头,也得等到来年春后。
“现在事情有了点眉目,对方既然打上门来,自然是要礼尚往来还回去的。”白彧两手交叠搭在窗台上,“我爹跟干爹他们之后定会派人去大融国境追查,我想跟着去走一趟。”
甜宝歪头,“为何?”
“自然是去增长见识。”
“那就去吧。”
“啧,小甜宝,你咋那么不懂话呢?哥哥是在问你,要不要一块去?”
甜宝眼珠子斜了下,“不去,我以后又不混大融,在大越见识就够了。”
白彧惊讶,“可是大融的人差点就杀进徒北村了,咱不去搅了他们老窝,到时候人跟下饺子似的一波一波来,你不烦啊?”
甜宝,“你是想叫我去当保镖。”
“……”话别说这么直白,哥哥主要是还想活着回来。
苏安苏文苏武把旁边几个瞭望台逛完了,也挤过来了,“大融的人都长那样吗?鼻子老高,眼睛又凹进去?”
“这算什么?天下大了去了,长什么样的人都有,还有长得像熊的,有鼻子长得像鹰嘴的,你们见过就知道了,只有咱大越人长得最好看!”白彧表情高深,摆出学富五车的范儿。
仨瞧着他这模样,狠狠心动了。
片刻后仨齐齐出手,联手揍师弟。
“一块玩了这么久谁还不知道谁肚子里几根花花肠啊?又想忽悠我们上当!”
“揍丫的!”
“别打脸,给白伯伯点面子,踹他屁股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