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陈深在给谁打电话。
“别找医生。”
楚重阳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没转过身。
陈深没回答她,继续和电话里的人说话,话里间或夹杂‘影子’两个字。
楚重阳没听清,注意力完全在院子里的画上。
还没上色。
难得有个模特。
挂完电话后,身后陷入平静,陈深的脚步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身后又传来窸窣声。
楚重阳没抬头,感觉自己的后脖子一重。
被一圈温暖包裹住。
手立马往后摸,是一条热毛巾。
陈深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缓过来没?”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
轻到楚重阳甚至觉得温柔。
这人该不会在可怜她吧。
楚重阳把围在脖子上的毛巾裹紧,侧过身抬起头。
陈深盯着她的眼神果然不对。
“我没事。”
楚重阳不自在地笑了声。
“就是个意外。”
她有什么好可怜的。
要是真要把比惨放在台面上,她和陈深,指不定谁比谁惨。
“我扶你上楼休息。”
陈深弯下身。
薄荷味靠近。
楚重阳条件反射地躲开陈深的手,那没用的自尊心又开始发作。
“真没事。”
楚重阳装作语气很轻松。
“不就是呛了口气,我呼吸会儿新鲜空气马上就好。”
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不想承认自己的不对劲,又不想把真实原因告诉陈深。
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事儿,更何况他们也没那么熟。
因为同病相怜牵连起来的关系,没必要扒起伤口给彼此看。
楚重阳再一次伏到窗台旁,盯着暗黑色的窗扣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