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止,醒过来。”
薄行止只听到阮苏在自己耳边轻声呢喃,他闻着她身上清浅的香气。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一种可以麻醉他大脑如钢针般刺痛的东西在渐渐逸出。
他所有被情绪操纵的神智早已经被侵蚀得所剩无几。
可是,听着女人在自己耳边的细声低语,薄行止的心湖仿佛被猝不及防丢进了一颗石子。
薄行止紧绷的身体渐渐僵硬,那冷戾狂躁的神色异常诡异恐怖。
对上男人那森然的目光,他仿佛是从恐怖片里爬出来的厉鬼。
阮苏沉默的站在他面前,男人的眼神冷漠得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冻僵,阴恻恻的,不带一丝人间的光亮。
好像,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
时间仿佛凝窒。
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在看到薄行止的眼神越发危险时,阮苏忍不住闭眼,再次吻上他的唇。
如果吻他能够让他清醒,那么她不介意一吻再吻!
薄行止一把将阮苏推开,他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半靠在墙壁上,神情痛苦。
大脑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拿着一根铁杵,在疯狂搅动。
让他想要发疯,发狂,想要发泄一切!
他的牙齿紧咬着下唇,鲜血自薄唇上猝然涌出。
“薄行止,你醒过来,不要被负面情绪操纵你的内心。”阮苏被男人大力推出,跌坐在地上,这男人几乎用了十成力。
他本来就武功比她还强悍,被他这么一推,阮苏尾椎骨痛得脸色直发白。
但是她一咬牙从地上站起来,缓步靠近薄行止。
薄行止平时冷酷无情,鲜少有情绪波动。
所以总是给人一种冰冷强大的感觉。
然而,阮苏却知道,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他不是无缘无故才患有狂躁症。所有的一切,皆是事出有因。
压垮这个男人神经的究竟是姐姐的去世,或者还有其他,她没有时间去猜测。
她站在薄行止面前,男人冷冷的看着她。“出去!”
女人戴了透明手套的手陡然伸手,捏住男人坚毅的下颌,对上他那冷然暴躁的双眸,一字一顿,语气霸道,“薄行止,我命令你,清醒一点!看清楚,我是阮苏,你老婆!”
她感受到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狂暴气息,那足以摧毁一切的行动力,她却置若罔闻。
素手开始去解男人的衣扣,她的表神镇静。
但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此时的内心。
薄行止强大自律,身体素质极佳,武功深不可测。
刚才他仅仅是推了她一下,她就几乎无法承受。若是暴怒下的他再对她做出任何不利的举动,她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可是,她的内心始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如果你也逃离这个男人身边,他只会堕入更黑暗的深渊。
她第一次产生了主动靠近薄行止的念头,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不能离开他,可是……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的鼻尖微微泛酸,原本根本就不用费多大力气需要解开的扣子,她硬是解了好久,双手越是颤抖越是解不开。
薄行止的唇上几乎被活活撕下一块嫩。肉,他刺痛的大脑隐约浮现一丝清醒,他眸子半眯,仿佛看不清楚面前的女人一般,如同呓语一般的声音响起,“老婆……老婆……”
他又发病了,他肯定又发病了。
他不能伤害阮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