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梦转身往屋内走去时,康盂树站在门口没动。
他神色不自然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楼下买包烟。”
她惯性地接了一句:“你不是说戒了吗?”
“……失败了。”
康盂树言简意赅地回答,接着就听见门口传来开合的动静,整个房间空寂下来。
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戒烟失败,抑或只是找个离开的借口,这都不重要了。
听到门合上的瞬间,她的脑子里放了一个信号弹,预示危机解除。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紧闭的每个毛孔都在大口呼吸。
这种似曾相识的窒息的感受,让她想起曾经和非常讨厌的男生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经历。但区别可是天翻地覆。
在和那个男生待在一起时,她会难受到想让对方即刻消失,恨不得拿个枕头捂死对方算数。
但换做是康盂树,她好像多难受都不想让他走,即便下场是枕头捂到自己脸上,快把自己憋死。
……这算走火入魔吗?没有人能回答她。
康盂树匆匆忙忙地走进电梯,望着向下跳的楼层,心脏跳动的频率随着数字向下递减。
九、八、七……最后到一,险险地吊了口气在那儿。勉强恢复正常。
他走出大楼,听着街道上车流滚动的声音,才有种自己逃往回到人间的错觉。
而刚才那个地方是什么呢,聊斋里半夜凭空拔地而起的小楼吗,谁进去就会魂不附体。
他为脑子里突然冒出的比喻感到好笑,又转念唾弃落荒而逃的自己,太没出息。
明明小电影看过不计其数,那点女人的叫声算什么,根本不痛不痒的。
可在那个红色的房间,听到叫声的那一秒,他余光瞄到黎青梦的发旋,忽然浑身的热气全往身下涌。
再待下去,对彼此都很危险。
现阶段,他的的确确需要一点别的东西分散掉注意力。
康盂树乱糟糟地摸了一把额前的乱发,准备沿街找个便利店买包烟,但却在沿路中碰到一家卖电子烟的商铺。
南苔是没有电子烟卖的,他对这种东西也只是有耳闻,没抽过,不知道好不好抽。
但据说,电子烟的味道区别于普通的烟味。
正巧,店主正悠悠地拿着管电子烟吞云吐雾,疑惑地瞧着门口的男人凑近来闻他吐出来的烟雾。
“……你干嘛?”
他不会大晚上遇到变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