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到底想吃什么?”
一会儿炸鸡,一会儿薯条汉堡的。
瞿啸爵无奈的在柳臻颃鼻尖上点了下,将包装好的炸鸡从保温袋中拿出来,摆在她跟前,还让人端了杯温水过来,嘱咐道:“现在只有炸鸡,先凑合着吃两口,不过还是要少吃点,这么晚容易积食。”
“哦。”
柳臻颃也不知道到底听见还是没听见,东倒西歪的晃着身体凑上前,刚咽下去一口,第二口的鸡肉还没送到嘴边,维持坐着的姿势,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侧脸恬静,呼吸均匀。
瞿啸爵真不清楚她困成这幅德行,是怎么挣扎着爬起来的。
难不成……
这就是吃货的力量?
司庭那边也趁着这个时候将伤口都包扎好了,他大部分的伤都集中在后背上,想必是撞到电视机上所造成的。
至于脸上的淤青……
私人医生收拾着医药箱,温声提醒道:“司少,这淤青不需要涂药,过个天就能自动消下去了。”
只是最近这几天,他怕是是没脸出门了。
司庭因着身上的伤,心底里幽蓝色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可脸上却不显山露水,甚至还能温笑:“瞿少,现在我们能重新来讨论下赔偿的问题了吗?”
“我说过,赔偿是不可能的,但……”
瞿啸爵眉梢挑起,噙着他惯有的调调:“我们可以来讨论下三年前的事情。”
莫名的,司庭心中“咯噔”了下,掩饰性的抬手捏了捏眉心,轮廓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瞿少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今晚的事情是你亲身经历的,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才是。”
柳臻颃的能力,只要是接触过的人都不敢小觑。
瞿啸爵对此格外的笃定,看过去的眼神无形又犀利:“虽然我不清楚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无论是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总归是有幕后算计之人的,司少难不成就不希望知晓真相。”
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司庭怎么可能不想知道,那可是……
一条人命。
手指相互摩擦,此时他再也不加掩饰,毫不顾忌的打量着对面的两个人,沉默了几秒后,天生敏锐的试探:“瞿少说的轻松,可事是你安排的,人是你出的,到时候怎么回复我还不是你说的算?欺骗这种事,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我的确会,不过……”深邃的五官,瞿啸爵姿势不变,可那股与生俱来的倨傲却迎面扑来,一字一句:“我太太不会。”
柳臻颃有自己独特的做事方法和信仰,撒谎这种事情,她不会做,更不屑于做。
只可惜,三年时间,人事变迁,导致司庭根本不敢轻易相信他。
思索片刻,司庭眯眸起身,不动声色的温笑:“现在时间太晚了,柳小姐怕是都困了,剩下的事情我们找个时间再细谈,如何?”
这便是求和。
瞿啸爵懂。
他俯身将柳臻颃的身子打横抱起,俊美的脸在光线下落下一半阴影:“好啊,我随时恭候司少的大驾光临。”
踏出司家大门,庭院里橘红色的路灯下飘飘洒洒着细小的颗粒,落在地上又化成了水渍。
瞿啸爵抬首朝天上看了看,这是……
下雪了。
这样的风景宛若此时此刻的南城区,有着风雨欲来的宁静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