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雍的醉意半真半假,他叫沈鹿溪进来,有意无意在她面前露出毫无防备的姿态,自有考量。若换作其他细作,在遇到这么好的机会,纵然不会急于出手,至少也会动摇一二。
姬雍甚至主动为她创造机会,周身几处大穴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他仔细观察她神色,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倒是沈鹿溪第一次亲眼见到腹肌这种传说中能令人消灾止咳延年益寿的稀世珍宝,忍不住偷瞄了几眼他的腹肌,看的姬雍小腹凉渗渗的。
她是该看的地方没看,不该看的地方贼眼乱瞄,姬雍被她看的别扭,索性让她来服侍自己更衣——万万没想到,这成了他出生以来下的最后悔的一道指令。
裤子被从中扯开,姬雍身子微微僵住,脸上凝固着不敢置信的表情,直到沈鹿溪尖叫了声他才回过神来。
别说姬雍这个太子了,就是寻常人也未必受得了裤子被人扯开裆啊,更何况古人保守,这是何等耻辱!姬雍短暂的僵硬之后,很快回过神来,一时气血翻涌,又是羞耻又是恼恨,面红过耳。
他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一个声音:他为什么要容忍这个百般作死的小细作呢?!
解决不了麻烦,那就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姬雍先用浴衣把自己裹上,恼羞成怒地抽出扔在一旁的软剑,寒声道:“沈鹿溪!”
沈鹿溪听到他拔剑的声音,不由哆嗦了下,也不敢再装死了,睁开眼就地一滚,抖着嗓子道:“殿,殿下,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方才匆匆一瞥,她连太子二两君到底有几两都没看出来,不过,不过作为一个两辈子的丹参狗,哪怕是惊鸿一瞥,那玩意对她的冲击力可太大了。。。
而且姬雍现在还没穿上裤子。。。
一时间,沈鹿溪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到底是尴尬还是害怕。
这时候姬雍真想提剑给她个痛快,但瞧见沈鹿溪面含绯色,先是莹白的面颊上泛起红晕,接着连耳朵尖也染了胭脂色,整张脸烧起来一般,他不由得就想到她上午穿女装的样子,深目长眉,丽色光耀,一双眼睛水波荡漾,好像诉说无限情意。
他握剑的手悬在半空,错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对红着脸的沈鹿溪下不去手。
姬雍意识到之后,越发恼火,气急败坏地呵斥:“你脸红个屁啊!”
沈鹿溪拼命思索该如何脱罪,脑子忽然邪光一闪:“殿下器具甚伟,卑职,卑职见了自卑羞惭。。。”
姬雍:“。。。”还是杀了算了。
他怒极反笑:“你不是什么都没看到吗?!”
她给噎了下,不过敏锐的发现姬雍拿剑的手又放下了,她急急忙忙补了句:“殿,殿下,卑职都说了自己不会伺候人更衣,您,您。。。卑职舞蹈弄棒惯了,一时手劲大了没收住。。。”声音里带了点委屈,好像觉着自己很冤枉。
姬雍深觉张贵妃送这么个人来还是有道理的,她甚至不用下毒手,□□就能把他给气死。
他抬手按了按嗡嗡作响的脑袋,闭了闭眼,厉声道:“滚出去!管好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