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扯!”沐沨川怒道:“当年军方告诉我们,开枪的那个士兵已经战死了!我也告诉爸妈那士兵不是故意伤我的!我们都没再追究这件事了!
你这根本不是记忆回溯!就是胡编乱造的幻境!你别想骗我!”
白茶:“骗?是你不愿相信吧。”他语气忽然变得犀利,“那个士兵的记忆你自己看到了,他父母双亡,从小四处逃避追杀,还没成年就接受危险任务,杀入侵者的时候手段残忍毫不留情!
我知道这些记忆你一直试图忘记,但现在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你仔细想想,这样的人生经历,除了你的阿奕,还有第二个人有吗?”
随着白茶的叙述,沐沨川脑海之中被深埋的记忆片段再次浮现眼前,那是他从这个士兵身上看到的记忆。
记忆之中的那张脸,那个身影,还有那个眼神,逐渐与霖奕融合。
沐沨川慌了:“你…你别想挑拨我跟阿奕的关系,就算枪是他开的,那他也是为了救我!如果他不开枪,我就会被那个怪物杀了!”
白茶语气轻佻:“是么?或许让那怪物刺穿你,比一枪射中胸口所受的伤还轻些。”
沐沨川极力反驳:“阿奕没有想射我胸口!是我不小心摔倒了,子弹才打进我胸口的!你这人好恶毒,歪曲事实,挑拨离间,我不会信你的!”
白茶嘴角挑起一抹笑:“我承认我想挑拨离间,但我并没有歪曲事实。你的确因为这一枪差点死了,而且因为窥到了他的记忆,而产生了深深的阴影,这影响了你之后很多年的人生,甚至现在,你都不敢正视这段回忆。”
沐沨川瞪着白茶:“你给我看这个,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想挑拨我跟阿奕之间的关系,我告诉你,没用!那一枪只是个好心的意外,我一直都没责怪开枪的士兵,现在知道是阿奕,我更不会怪他!”
白茶啧啧道:“可你不怪他,他却怪你呢~”
沐沨川感觉这句话让人脊背发寒:“你什么意思?”
白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那位阿奕的意思。”说话之间记忆场景变化,直接到了霖奕把儿时的沐沨川送到救护站的情形。
“这怎么回事?”对讲机中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沐沨川寻声看去,说话的人是位军医,样貌似曾相识,却一时记不清在哪儿见过。
霖奕惊慌失措:“我杀人了,我杀了一个孩子!他没呼吸了!”
“老霖你别慌!我先检查一下。”王不欺快速对沐沨川做了检查,庆幸道,“还没死!还有救!你出去等我!我肯定把他救回来!”
场景再次变换,房间像是某个飞船的办公舱室,只有霖奕和军医两人。
王不欺:“人是救回来了,但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永远醒不过来。小孩的妈妈晕了好几次,他父亲情绪也很激动,一定要知道真相。
可是如果把真相告诉他们,你至少被判五年。而且以后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恐怕不会再有提升了。”
霖奕背对着沐沨川,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表情,他重重叹了口气,而后道:“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我不能因为这个事毁了前途。开枪的事除了我们俩,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王不欺:“没有了。”
霖奕沉默许久,道:“那就告诉他们,那开枪的战士已经牺牲了。”
王不欺:“牺牲了?!你真要这么隐瞒?万一被查出来,事情就更大了!”
霖奕:“不这样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你真想我坐牢五年,出来之后做个普通士兵?那我还怎么报仇?!让我在牢里浪费五年,我会疯死在里面!”
王不欺:“可你这样做,万一被…”
霖奕:“只要你不说,就没有万一。”
王不欺:“我可以不说,那他…”
霖奕:“什么他?我会想办法确保万无一失……”
后面几句话听得模糊,场景再次变化,这次是在病房,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沐沨川,他的母亲哭声撕心裂肺,几乎疯癫。
沐沨川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烦意乱。
白茶:“刚才那几段都是你家阿奕的记忆。你看看,你不怪他,他却怪你,要不是为了救你,他怎么会背上这么大的罪恶?还得违背原则和底线隐瞒真相。”
沐沨川摇头,泪水溢满双目:“这不可能!阿奕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很有责任心的!他犯的错绝对不会隐瞒!他会承担的!这都是假的!那个士兵根本不是阿奕!你骗我!你就是骗我!”
白茶:“啧,怎么又说我骗你?那就是他,真正的他。五年前他差点杀了你,为了自己的前途而隐瞒真相,捏造谎言,逃避责任;五年后他又盯上了你的信息素,假装不记得你,还对你示爱,骗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