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哄人的最优解了,他就只是真的想看看青年的心。
鹰无彼岸道:“所以我咬了那一口,还把自己关进书房憋了三个小时。”
森鸥外的脖颈上已经结痂了,可那真的不算什么,他道:“就只是这样?把自己关起来怄气,只是在伤害自己吧?”
“那不是您的错,总有一天我要把一切都从时透什无那里讨回来,包括您的那份,”鹰无彼岸认真极了,“那天就是我唯一的冲动了吧……我不会对您生气的,森先生。”
森鸥外:“……”
那种近乎没有底线的,把一切都投上去,初心不改的爱是真的存在的吗?
反反复复的利用、权衡、对比……人的心脏早就应该千疮百孔了,森鸥外都觉得鹰无彼岸无论怎么恨他都不过分。
可是鹰无彼岸坐在这里,以一个纯粹的爱慕者的姿态,告诉他,那是有的。
鹰无彼岸眼神炽热却又裹挟着一丝痛苦,他已经不打算在管什么克制了,结果会怎样都无所谓,他想把自己想的一切都说出来。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回来,我心想等我回来我可以继续为您打败一切的敌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们什么都不算,可是听到你们的对话后我突然有点害怕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您没有错,可我就是害怕……”鹰无彼岸苦笑一声,“我想回家啊,我想以人的姿态站在你面前。”
盔甲的屏障扒开后,就只剩柔软的血肉了。
森鸥外突然发自真心的想把青年拥进怀里,他也正打算这么做。
他刚打算伸手,鹰无彼岸突然摁住了他的肩膀。
“我的脑子很清楚,前所未有的清楚,没有被悔恨或者是不甘占据,也并不觉得自己卑微。”鹰无彼岸直视着森鸥外,以前所未有的真挚神色道,“我爱你,森先生,我爱你。”
“哪怕要我反手利用自己的死亡、那无人能达成的成就也无所谓,我想用它编织成的一张网做陷阱,哪怕是你心底的一点点漏洞都好,我要利用到底……”
“只要让你体会到我到底是不是特殊的,我到底是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鹰无彼岸的语气在逐渐变化,他看着森鸥外,话语里已经没有分毫面对首领的敬重,森鸥外能看清他眼底的每一缕渴望。
森鸥外会主动走进那张网里。
但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怜悯。
“你想看见什么?彼岸,”森鸥外望着已经尽到快能感觉到呼吸的脸,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抚上鹰无彼岸的后脑,近乎呢喃道,“看我被爱意包围却又残忍清醒,还是最优解和欲望互相纠缠,退无可退的样子吗?”
那对于森鸥外来说简直狼狈到极点了。
鹰无彼岸的胆子大概是和他的硬实力同步膨胀了,他毫不犹豫道:“我想。”
极轻极轻的笑声为了这坦率传来,森鸥外微弯的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耳鬓散落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侧脸,让他更能把全部的视线都投在这个人身上了。
“好啊,”森鸥外道,“我认输。”
好像一切尘埃落定,那个低沉的嗓音如此道。
这是某人十二年来唯一的主动认输。
他的干净利落反而引起了一段寂静。
“……”鹰无彼岸突然愣住了,他好像没反应过来森鸥外认输得是什么,“你在说什么?”
森鸥外不由得为他突然又跌破线的情商牙疼了一下。
他好歹也当了鹰无彼岸十二年的老师、首领、引导者,就教出来这样的他有锅。
可是要一下子事事亲为,习惯在私事上转变的身份……
森鸥外伸手弹了鹰无彼岸一个脑瓜崩。
然后他极其自然的顺手用扣在鹰无彼岸脑后的手一用力,两个人的脸就真的从近在咫尺变成了紧密相贴。
那是医生和他捡到的小野狗、首领和他的心腹部下、老师和学生,最后拆去一切是森鸥外和鹰无彼岸,他们吻在了一起。
就这样,带着汹涌的感情,却极其普通的。
这个吻不轻不重,因为鹰无彼岸像个木头一样,完全是森鸥外把握的所以没有出现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