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队的那几个女生也凑着脑袋围成一团:“就是,呆在教室里也太闷了。”
宋厌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乖学生,晚自习的确无聊,但他觉得这儿也没好到哪去。
转身准备走人。
躺在体育垫上斗地主的夏枝野慢悠悠转过身:“死心吧,这个点,你出不去学校的。”
“”
什么傻逼规定。
宋厌勾着书包带子面无表情走到夏枝野旁边。
夏枝野自然地往里挪了挪,腾出一片空地,宋厌径直坐下。
然后一个岔腿坐在外侧,一个屈腿躺在里面。各自玩着自己的手机,看上去还挺和谐。
夏枝野本来想趁着难得的空余时间带那位人傻钱多富婆上上分,结果对方不在线,也就没当回事,继续斗着地主。
斗着斗着发现匹配到的队友都菜得令人发指,输完豆子,觉得没意思,开始玩起宋厌。
一会儿缠一下宋厌衣服上的带子,一会儿比划一下他的腰,一会儿观摩一下他的后脑勺。
宋厌被他烦死了,直接转身一脚踹过去:“你要是不想要这只手了就直说,我带着刀的。”
夏枝野和宋厌相处久了,已经有了置之生死于度外的超然气魄,丝毫不受影响:“我就是看你耳朵上好像有个洞。”
他说这话的时候,宋厌不自觉地摸了下耳朵,然后垂下手:“关你屁事。”
就背过身去。
夏枝野从后面瞧着宋厌的耳朵,发现形状很秀气。
而且大概是皮肤太白的缘故,耳廓就显得薄,在灯光下隐隐透明,晕着光泽,像成色很好的玉。
耳垂也是小小的,还点了一个极小的洞在上面,像粒朱砂痣,怪招人。
夏枝野手欠,不怕死地摸了上去。
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触感是出乎意料的软。
很难想象脾气这么硬的一个人,身上会有这么软的地方。
夏枝野有点舍不得指尖的触感,一时捏得出了神。
然后下一秒宋厌就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拧,试图当场暴揍一顿。
夏枝野:“疼。”
低低一声,掺杂着点不易察觉的忍耐和颤抖。
宋厌当即停下动作,松开手,扯开夏枝野的衣领看了一眼,确认肩膀没有出血,才垂下眼,坐回原位:“没事儿别瞎动。”
也不知道是在说别动他,还是别动这只受伤的肩膀。
夏枝野其实也不疼,但是男人嘛,尤其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就要利用自己可以利用的一切优势来博取同桌的关怀,仗伤行凶,恃宠而骄:“你这耳洞到底怎么回事?”
大概是对弄疼了夏枝野有点愧疚,宋厌这次没有说“关你屁事”,随口答道:“小时候身体差,带我的阿姨说男孩儿打耳洞当女孩儿养,比较好养活,就给我打了一个。”
正常来说,打耳洞好养活这种活儿都是父母或者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来做的。
反正怎么着也不该轮到一个保姆阿姨。
加上宋厌说这话时不经意流露出的一点小落寞,夏枝野突然想,宋厌这个小朋友会不会是小的时候没人疼。
不然也不至于取这么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