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尔不免产生疑问,她的目的是窃取厄运权柄,为自己冲击正神做准备。
能够达成这种条件,她的权柄“盗窃”举足轻重,可阿比盖尔显然没有这样的力量,单凭借“轮回”显然不足以支撑她成为正神。
她想到了什么办法?凭借记录在纸上的这些东西?可无论她怎么看,这玩意儿都像是渣滓在生死关头的回忆,而记录它的是一位来自幽暗国度的圣灵,这让人很难接受。
阿比盖尔似乎不以为然。
她道:“诸神所不在意的,是祂们最希望得到的。”
克劳尔微微皱眉:“你是说祂们觊觎的生命权柄……”提及生命权柄,克劳尔似乎意识到什么,“阿比,你的意思是?”
“也许。”阿比盖尔也确定这样做是否有效,但回忆最近一次轮回带来的记忆,以神灵的视角去观察,她能够看到许多作为人时候被忽视的东西。
诸神自以为引起战争能够诱使生命权柄出现,可祂们如此漠视生命,仍由战争去摧毁他们,怎么可能得到生命权柄的认可?
阿比盖尔有一个猜测,这也是祂决定来到人世间的原因之一。
克劳尔说得没错,这一次的轮回太短暂了。女孩甚至没能刚刚度过自己的十八岁生日,距离下一个轮回开始还有一百年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她做许多事情。
“如果真的可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克劳尔想,如果祂和阿比都能够成为正神,幽暗国度将迎来史无前例的巅峰期。
阿比却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测而已。神战末期,她重入轮回,无从得知最后一战的具体情况。
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容纳生命权柄。
“总之,你要继续努力。”克劳尔献殷勤般将桌上的纸张整理好,“如果能和你一起铸造神国,我一定会很开心的。”
阿比盖尔笑笑,重新拿起了钢笔。
她很清楚,最近一次轮回带给她的绝非只有这些讯息。
一见钟情,很土很俗,我知道。
但在那个燥热的夏夜,看到凯瑟琳的那一眼,我陷入爱情。
也许是那记打在我太阳穴的拳头的原因,我的世界在旋转,但中心点毫无疑问是凯瑟琳。
她像是个迷路的小白兔,出现在这缤纷的大染缸之中,如此格格不入,如此扣人心弦。即使后来我逐渐明白,凯瑟琳却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兔,我也依旧全心全意的守护着她,即使陷入滔天阴谋,也甘之如饴。
爱情给了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
即使人数落於下风,即使在动手之前就分心吃了一记重拳,我还是赢得了那场证明自己英勇的战斗,带着醉意朦胧的凯瑟琳离开。
虽然我现在的行为——半搀扶半抱着一个醉酒的女孩看上去非常的不雅观,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虽然理智告诉我,我该带着凯瑟琳去警察署,但神灵在上,那地方也都是些臭烘烘的男人,他们与酒馆的那些混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套了一身标榜正义的制服而已。
我们来到了河边,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浪漫的地方。
郁郁葱葱的植被,清澈湍急的流水,温柔的晚风,以及一点点酒香和耳边的鸟鸣。
如果不是此刻有一位女性在身边,我一定想要脱掉衣服跳进水里游上几圈。
但我不能那么做。
凯瑟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