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敢和你说,但我可以。”安娜说完又笑了起来,“这样看,做你的妻子还真是好处多多。”
卡列宁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番话语,像是夸赞,又有些不那么正式。
“你看,现在我又了解你一点了。”安娜一边说一边开始切割自己的培根,她如此自然的样子使得卡列宁之后又看了她一会儿。
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洒落在他妻子的发梢,肩头,就像在跳舞一样。
他看了一眼时钟。
现在是八点三十,早餐时间比他平常推迟了二十分钟。在家里用餐时不说话的习惯也被打破,右手要是摊开就能碰触到另一个人,这么近的距离。都是因为结婚。
“你想要我和你说什么?”卡列宁问道。
安娜抬起头,然后说:“什么都可以,亚历克赛,我觉得这就是夫妻,你可以什么都和我说,只要你愿意。”
什么都可以,这范围可有些太大了。
若这是卡列宁在工作上得到的回答,通常他会皱眉,让他的部下将这个回答再进行规整。可安娜不是他的部下,他是他的妻子,是一种从没遇到过的很特别的存在。缺乏数据来进行分析,只能谨慎的一步一个挪动,而有时候,甚至连谨慎都用不上。
这对卡列宁来说是有些可怕的,没有规则束缚,没有案例分析,不过,他认为自己可以做好。
为此,卡列宁谨慎的选择了一个话题。
“你是否依旧愿意下午的时候和我一起去法国?”
“当然,你怎么会认为我会改变呢?”安娜愉快地说道。
“经过昨晚的事情,我担心你会需要一些个人空间。”
“不。”安娜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想跟着你去法国。”
“我明白了。”
接下来,餐厅里再次恢复寂静无言,但这次安娜不再觉得有些尴尬了。
格拉乔夫准时过来了,他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一头棕红色的头发还没有花白,样貌周正,看上去十分和蔼。
他的确是一位亲切的医生,给了安娜一支用来涂抹的药膏。
在医生走后,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卡列宁问:“需要我叫安奴什卡吗?”话音落地,那支药膏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也是恋爱必修课,增加接触,彼此熟悉,然后……”她没说下去了,只是低着头笑。
事后,在最后和管家交代了几句,转身准备登上马车的时候,卡列宁瞧见那位正在马车边等他的人,尽管依旧是冷风,和着十一月的寒意,但却仿佛春天已经提着蹁跹的裙摆过来,在这片大地上留下了希望的种子,只等着来年花开。
他结婚了,而结婚的感觉,很好。
“您是一位好管家。”安娜说,科尔尼对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表示他接受这个夸赞。
厨娘准备的晚餐十分美味,但安娜依旧克制着晚餐不可多食的原则。她可不希望自己长胖。这里的服饰她还是十分不习惯,幸好她比较苗条。若是她必须像结婚那天一样,时时刻刻的穿着那种勒着腰部的衣服,她真的会没命的。
晚餐过后,安娜在自己卧室里看一本英国小说。那显然是一位女作家写的,其中一些鲜明的观点简直让人怀疑也是一位穿越者写的。
大约十点的时候,卡列宁按铃进来了。看上去有些疲惫。
在这个时代,贵族夫妇之间是分房而睡的。
“怎么样?”安娜放下书走过去问道。
“已经稳定了。”卡列宁说,然后瞧见安娜的样子后,他略微皱眉,“你应该准备睡觉了,安娜,晚睡对身体是极其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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