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谢廖沙背好了课文,他又去了卧室,正巧他父亲也起来了。
谢廖沙对父亲露出一个微笑。
“我把昨天那段背下来了。”他有些高兴地说道,像是炫耀一样,头抬得高高的,好像一只急切地需要被表扬的小狗狗。
卡列宁刚一丝不苟地穿好了他的制服,有些地方被熨烫得太过笔挺,加上他本人总是有些冷淡的样子,看上去可真不好接近。但做儿子的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就像是五月早晨的阳光一样,无所畏惧地靠近这世界的一切。
卡列宁做不到像安娜的兄长奥勃朗斯基伯爵一样,高兴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的孩子抱抱举高高,他也几乎从不会说那些露骨的亲昵话语。
作为父亲,面对儿子的狗狗眼,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像现在一样,暂时打乱自己的晨起计划,分一点时间给这个小男孩儿来背诵一段课文。
卡列宁坐在椅子上,拿起书本,翻开,尽管他早已把这本书背诵如流,但不管是为了尊重,还是为了沿袭他谨慎的性格,他依旧是双手捧着书本,然后微微点头,示意他的儿子可以开始背诵了。
谢廖沙清了清嗓子,他站得笔挺,穿着白袜子的小腿漂亮的绷紧了起来,双手背在后面,看起来既可爱又派头十足。
在这段晨光中,沐浴在光线下的父子并没有挨得很近,但从那偶尔的眼神交流中,几乎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父子。敲那两双大大的眼睛,做父亲的在脱离孩童的稚嫩后,眼尾总会有些淡淡的纹路,可他瞳孔的颜色总不会变化。做儿子的就像是几十年前的父亲,只是他看起来更稚嫩柔软,像是初生的小鸟一样,圆溜溜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对世界的好奇。
父与子的关系,除了血缘和外貌一样,长久的相处中,连脾性和一点点的小动作也是那么的像。
卡列宁微微颔首,做儿子的就咧开小嘴,好像要忍不住冲上去抱着父亲一眼,但谢廖沙还是忍住了。他毕竟五岁了,但不管行为再怎么拘束,那骄傲和欢喜的眼神总是藏不住的。
“我和妈妈一起做了粽子,在您睡着的时候。”谢廖沙忍不住说道,然后不等对方回答,他就走过去拉着父亲的大手。
“我做了很特别的,您一定要尝尝,爸爸。”谢廖沙一边走一边偏头望向自己的父亲,看上去又神气又可爱。
等卡列宁坐在餐桌上,妻子将做好的粽子端上来的时候,儿子揭开了盖子。
“有点烫。”卡列宁阻止了谢廖沙,后者就眼巴巴地瞧着他,而做妻子的则是坐下来,眼含微笑的看着他。
这两种目光都像是寄予了重大希望一般,令卡列宁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他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下,把粽子打开,然后猜测了一下。
“领带?”
卡列宁沉思了一下后皱眉说道,他不太理解谢廖沙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形状。
等卡列宁抬起头的时候,看到自家儿子呆了呆。
“难道不对?”
谢廖沙皱了皱鼻子:“哦,也许可以叫他们领带鱼?”
这下轮到卡列宁呆了一下,他又皱着眉,凝视餐盘中粽子的造型,最后勉强确认谢廖沙的初衷可能是为了做三条鱼。这个寓意就不难理解了。
“也许我没什么画画的天分。”谢廖沙软软地叹了口气,但看上去也并没有很伤心。
“至少它们味道很棒,也许你可以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大厨。”安娜摘了鱼的尾巴,吃了一口后说道。
谢廖沙想了想,又笑了起来。
“那也不错。”
他总是那么乐观,这美好的笑脸使得做父亲的也放下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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