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依稀可见城池风景,看来是鄯州城到了。
大军奔袭一夜,已经十分疲乏,比不得先前精力充沛,可鄯州城仅在眼前,让他们又生出股子兴奋劲儿。
舌卢王眼睛微微眯起:“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雍人最爱搞什么空城计,小心不要上他们的当了!”
河仓城
甄栩躲在山坡后,看到不远处领头的敌方将领没再停留,松了口气。
观察片刻,又见骑兵向东奔走,甄栩皱了眉:“不好!他们这是往鄯州城去了,得派人提前通知。”
可此处粮草紧要,河仓城不能暴露在敌军视线。
“时青,看来只能咱们亲自走一趟!”甄栩与余时青对视一眼。
余时青心领神会,两人避开骑兵大军,绕到另一条小路上。
“若是敌方骑兵不眠不休,直扑鄯州城,恐怕明天天亮就能到。”余时青在西海卫所这么多年,对骑兵速度甚是清楚。
甄栩知道他的估算基本准确,可眼下并无他法:“不管了,只能尽力一试。若是能早于敌军赶到,起码能让鄯州城守军做个准备。”
对于鄯州城上下来说,能有时间做准备,恐怕也无用。
甄栩和余时青赶到鄯州城侧门时,马儿已经累得躺倒。
边城还在宵禁,余时青急忙喊人,可喊了半天,也无人应声。时间紧迫,不得已之下,甄栩大声砸门。
城墙上有人大骂:“谁啊?还没到开城时间呢!喊什么喊!”
一听就知道这人才饮了酒,余时青怒道:“西海国骑兵马上就来了,你们还不酒醒!”
那守城的武将大笑:“什么西海国骑兵?自从十年前送了位和亲公主,咱们和西海国早就不打仗了!你还在梦里呢吧!”
甄栩不想听这武将废话,他拿出身上弓箭,对准城头上的武将飞出一箭,正中武将的头盔。
武将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吓得立刻酒醒,指着甄栩就要大骂。
甄栩又抽出三支箭向他瞄准:“西海国骑兵来了,还不快去通报!否则,就看是你躲得快,还是我的箭快!”
武将边退边骂:“好,我这就去通报!若是没有西海国骑兵,宵禁叩门,你就等着被处以军法吧!”
半月后
京中又到一年立春时节,新皇登基已满两年。可若论如今朝廷谁才是真正的掌权人,京中百姓都知道,天上有两个日头,其中老的那个更亮些。
太上皇自病好之后,就不甘心放权给新皇,时不时插手朝政。百善孝为先,新皇依理只能退让。
因此新皇虽有皇帝的名头,却同从前身处东宫区别不大。文武百官夹在太上皇与新皇之间也是难做。
本以为今日朝局依旧是几方拉扯,可一份八百里加急快报,让整个朝堂都安静了下来。
新皇坐在龙椅上,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赵内侍提醒:“皇上,皇上。”
新皇把手中快报扔到台阶下。
众大臣还是第一次见新皇发火,都吓得不敢说话。首辅赵泽之慢慢捡起那份加急快报。
众人只见赵泽之眉头紧皱,都觉心中不妙。就听赵泽之跪下道:“皇上,鄯州战败一事,臣首责!”
皇帝深深吸了口气,走下来扶起赵泽之:“这件事并非阁老之责,是朕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