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胆大妄为,想一些白日里不敢想,做一些白日里不敢做的事情。
尤其是除了自己,对面只剩下那一个人。而那一个人,正是一直想着,却又不敢想的那一个。
温霁云看着小皇帝说道:“外面黑。”
“那么黑,刚才来的时候可吓到我了。”阮棠呲溜一下溜到了房间里唯一一张小床上。
这房间里很小很挤,除了窗前那张桌子,就只摆得下一张小床。
阮棠面朝床里侧,在枕头上躺了下去,说道:“等天亮再走。”
温霁云在床边坐下,握住被角轻轻往上一拉,把被子轻轻地盖在阮棠身上。
“你快睡了,明天要走了。”阮棠往床里面挪了挪,“你坐着我睡不着。”
过了一小会儿,阮棠感觉有人在身后轻轻躺了下去。
他在尽力压抑着呼吸的声音,但是能听得出来,他的呼吸声很杂乱。
虽然躺在一张床上,阮棠却没敢转过身去。
床很窄,但是两人硬是没有互相碰到。
只是阮棠的睡相并不太好,梦里就忘了拘谨为何物,哪里温暖柔软就往哪里使劲钻。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眼睛上。
阮棠的睫毛颤了颤。
他睁开眼睛,眼前是温霁云一双漆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难得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澄澈却不冰冷,只剩下装不下要溢出来的温柔。
他的手紧紧搂着温霁云的脖子,温霁云的手轻轻搂着他的肩。
阮棠眨了眨眼睛,把头埋到了温霁云怀里,把温霁云抱得更紧了。
他好像,一刻都离不开这个人了。
好怕这个人有一天会跑掉。
就如昨天所想的,如果折断他的翅膀,把他关在笼子里,可以永远留下他吗?
宫门前,旌旗蔽天,甲光映日,马蹄下尘埃浩荡。
人马簇拥之中是小皇帝的御用车驾。
小皇帝上一次御驾亲征骑在他的千里良驹上,在整个京城里招摇过市,得意洋洋地听着臣民们的欢呼。这一次他本来也应该骑马的,但小皇帝却说需要一辆车,他要在车里学习知识,研究地图。
众人心想,这就是一个皇帝的成长蜕变,虽然才隔了不到半年。
百官们排列成长队在宫门前给小皇帝送行。
张太傅站在百官的首位上,皱着眉头,抬头悄悄地盯着小皇帝的车驾看。
他劝小皇帝出征时带上温霁云,本意是让小皇帝可以利用温霁云的才能。
但此时,小皇帝自己站在车下,君王御用的上车踏板上,一袭白衣“叮当叮当”地踏上车。
温霁云的脚踝上锁着银色的链子,迈开的脚步刚好只够上踏板上的台阶。手也被铐在一起。
只不过那些,都不是锁囚犯用的,是用来锁后宫男宠的。
小皇帝和温霁云,一个站在车下,一个上了车去。
一个浑不在意,一个甘之如饴。
张太傅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虽然温霁云能忍,他是知道的。让他三跪九叩,为奴为仆,或许都能咬咬牙硬撑下来。
但是分桃断袖,沦为脔宠,就凭他对温霁云的了解,温霁云恐怕一头碰死也不会答应。
可是现在……这这这?!!!
作者有话要说: 软糖:怕老攻跑掉怎么办?当然是锁起来啦!
温温:小黑屋别人,是迟早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