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急哭了:“手语老师不在现场,没有办法把明月的手语转换成声音。”
年轻英俊的高个子男人,剑眉清晰,眼瞳漆黑。
挺直的肩背让他站在人群中依旧显眼,像军人又或者是警察,那是岁月打磨出来的职业特征。
他闻言,微微颔首,声音冷静:“话筒给我,我懂手语。”
就在这时,盲人男孩的经历分享完毕。
不知道后台发生了什么的主持人看向明月,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明月点点头,走向礼堂的发言台。
顾翊临危受命,拿起了备用话筒,从幕后走向礼堂、明月能够一眼看到的位置。
主持人念了半分钟的串场词,最后微微笑着,示意明月可以开始。
少女皮肤白皙,白色长裙显得人格外纤细,她对着台下微微鞠躬。
目光所及之处,黑压压的坐满了人。
明月像个初次登台表演的乐手,用来日常交流的手语突然变得无比陌生。
心跳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她终于想起去找他的身影。
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手指,在看见那个站在场地最后排、清瘦高挑的他时,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一刻,不知所措的乐手看到了她的指挥大人。
所有的紧张,化作让小蝴蝶起飞的翅膀,明月展开她的翅膀。
顾翊冲着残联的小姑娘比了个手势,一切准备就绪。
那双清亮的眼瞳,映着穿白裙子的小姑娘。
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他安抚一般眼睛微微弯,唇语说:“看我。”
明月点点头,蹙起的眉眼间落了阳光。
一如她骑着明黄色小摩托车穿过大街小巷时。
黑压压的人群模糊成背景,她的眼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无声的世界里,观众席上的孩子们安安静静看向台上。
那个听不见的小姑娘,眉眼生动,嘴角弯弯翘起。
生命力蓬勃而动人,像这座城市随处可见的鸡蛋花。
当她的手语转换成声音,却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那人的声音很好听很干净,比泉水还要清澈几分,清清冷冷落在耳边。
已经有人循着声音来处看过去。
年轻男人长身鹤立,站在礼堂的角落,眉眼都隐没在阴影里,而那轮廓依旧清俊。
衬衫西裤线条冷硬,和这样温馨的活动现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