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带顾厌去禁地,以后的事一切都是未知数,性命的事先不提,他们的关系也远远达不到能彼此亲昵称呼的地步。
不过才相识几个月,连一年都没有。顾厌和谢奉雪,少说应该有上百年的交情了。
大可不必。
顾厌忽然问:“在你心中,你觉得我们是怎样的关系?”
季远溪很快就答了:“你是我的猫猫。”
是你就算会杀我,我也要拼上性命去护住你的关系。
顾厌又问:“那你觉得,我认为我们是何种关系?”
季远溪这次答的不是很明确,他说:“我可以带你去衍月宗禁地。”
顾厌不说话了,过了很久他才道:“你这般认为就可以了。”
季远溪垂下眼睑,不知眼中藏着怎样的情绪,他忽然觉着心情莫名低落,“嗯。”
两人看上去似乎心情都不太好,季远溪沉浸在自我情绪里,没发觉顾厌的神情十分不对劲——他的眉紧紧压着,看上去分外骇人,一路上胆敢把视线放在他身上的人都被吓得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逃的无影无踪。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季远溪目光紧紧抓住地面,仅用余光留意顾厌,同前方人保持着一定的微妙距离,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顾厌没说去哪里,季远溪也不想被抛下,就这样在后边默默跟随,没多久就出了定元城。
出城后又不知走了多久。
在走路这件事上修仙者几乎不用耗费一点体力,即便走上几天几夜,只要愿意,都对修为不会产生任何一丝影响。
一路无言,季远溪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顾厌也在不高兴。
但他实在想不明白顾厌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纠结了半天,他只能把原因归咎于那个人就是这般喜怒无常的性子。
顾厌一直在前面走,季远溪一直在后面跟着,谁都没有御剑或者用上瞬移,两人像是在赌气一般,谁也没搭理谁。
一晃走了两个时辰。
季远溪在心里算了一下,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搁这儿跑拿不到奖品的马拉松呢?
修炼也不是这样修炼的,于是他率先打破沉默:“还要走多久啊?”
顾厌没理会。
季远溪又道:“顾厌,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
还是没有回音。
季远溪索性几步上前拦在他面前挡住去路:“顾厌!”
顾厌停下脚步,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什么感情地道:“叫我做甚?”
“我们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这都走了两个时辰了,接下来还要走多久才到?这个问题不难,我应该是可以得到你答复的吧。”
“你走不动或者不想走的话,那就不走了。”
一丝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季远溪走近两步,抬头细细凝视他,“顾厌,你在发什么脾气?”
“我没有发脾气。”
“你明明就有。”
“没有。”
“就有。”
“你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有吧。”
“不是我非要说,是你的确在发脾气啊——我想了一下,想不到你因为什么事不高兴,你直接把原因跟我说,有什么能帮的上的,我一定排除万难的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