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的每一寸神经都在隐隐作痛,所有的感官都模糊起来,这种痛苦甚至让他生出了一种下一秒自己就会死掉的错觉。
白年控制不住地惨叫出声。
他嘶声喊道:“我真的没有说谎你相信我。”
“当时只有我跟冬歉在场,他看见你昏过去了,就迫不及待地逃走了。”
“是我,是我救了你啊”
脸上的疼
痛没有丝毫缓解(),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任白延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_[((),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我倒是很好奇,你从来没有涉足过这方面的知识,当时你又怎么会想到用血来救我呢?”
这个问题,让白年浑身僵硬,脸色惨白。
他没法解释。
他也不敢解释。
此时此刻,任白延看着他的表情像是疯了一样。
他也确实疯了。
是啊,这么明显的矛盾,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
他从来不舍得让白年涉足这方面的知识,他的弟弟,不需要费心思学这些,只要有他在就好了。
可是冬歉却表现地对这些很有兴趣。
他一直被关在白家,每天接触的就是这点东西。
自己问他为什么喜欢这些。
当时冬歉只是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我能接触到的就只有这点点东西而且,搞不好将来能救人呢。”
这一点,他确实做到了。
他救了自己。
可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恩将仇报地将他的这份恩情回馈在别人身上,断送了他的生命。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呢?
为什么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非要等到阎舟将事情的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如果能更早一点,冬歉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知晓,以后的每一个夜晚,自己都会被这种可能性折磨,他会一遍一遍地回忆着这个细节,一遍一遍发狠地质问着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
明明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
明明,他当时已经有了可以救两个人的办法了。
“啊!!!”白年的惨叫声近乎可怖。
任白延缓缓垂下眼眸,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白年的半张面皮几l乎都要被他撕开了。
皮肤下面,是三年前那场火灾留下来的痕迹。
扭曲的五官,粘连的皮肤,皮肤呈现褐红色,看起来极为恐怖。
就为了这么个人,就为了这样一个人。
白年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
实在是太疼了。
他疼到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事情,只能不住地叫疼,希望任白延能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但是任白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