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说冬歉不够自爱。
说来可悲,冬歉就连被白家收养之后,他也没有得到过尊重。
全家人一起用餐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被排除在外。
他们甚至不打算装一下。
冬歉一直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没有抱怨,也没有不满。
任白延一直以为冬歉是不在意。
只是没想到,他不是不在意,他只是认
()命了。
任白延眸光颤抖(),
?[((),
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天生劣等”,原来冬歉一直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他下意识想要反驳,可是他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自己把他收养回来的时候,心里想的不也是,这种没人疼没人爱没人在意的货色,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关心吗。
他得是一个多么虚伪的人,才能够心平气和的说出,“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那样不堪的人”。
这次的谈话,无论结果如何,任白延败局已定。
任白延垂下眼眸:“不管怎么说,私下里去见alpha都十分危险。”
“你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所以,等等我好吗?”
“我一定会研制出来让你不会痛,也不会难受的抑制剂。”
冬歉呆呆地抬起眼眸,轻声问道:“多久?”
一切没有具体期限的承诺都是耍流氓。
任白延的指尖顿了顿,语气温柔道:“我尽快。”
冬歉并没有真的把他的话当真。
白年的换脸实验正进入瓶颈和关键时刻,他不信这个时候,任白延有时间和精力去研制那个什么破抑制剂。
一切都是幌子罢了。
他唯一担心的,应该是独自去见外人,可能会让白家的秘密保不住。
为了这个,所以才要稳住他。
既然任白延敷衍他,那冬歉也自然而然地会敷衍他。
于是他对任白延缓缓笑道:“嗯,好啊。”
见少年终于有所松口,任白延清俊的面容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凤眸中溢出点点笑意。
冬歉也同样配合着笑着。
互相欺骗就能达成彼此的目的,何乐不为。
冬歉丝毫没有骗了别人的自觉,像个得意的小狐狸,表面上友善地摇着尾巴,心里却阳奉阴违,暗搓搓地想着不好的事。
任白延从冬歉的房间离开之后不久,白年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甚至没有敲门。
面对冬歉,白年似乎从来都不具备什么贵族的良好教养。
冬歉感觉他们俩今天就像是在表演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
冬歉倒是很好奇,白年会对他说出什么样的话。
总不会也是来教他自尊自爱的吧。
白年看向冬歉,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仿佛说教:“虽然任哥哥跟白家十分亲密,但他毕竟是王君亲封的公爵,就算他足够包容你,你也不能真的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忤逆他的意思,不然,白家可能保不住你。”
冬歉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