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薛无畏便走进了殿内。
躬身跪倒,薛无畏沉声道:“王爷,末将有罪。”
萧辰点点头道:“你是有罪,可你知道,你罪在哪儿吗?”
薛无畏道:“末将治军不严,导致部下擅自追击,有失察渎职之罪。”
“有战机,自然要当机立断,虽然韩澈擅自追击并非良策,但至少也是一种尝试,你是将军,要凡事都畏首畏尾的,那还要你有什么用?”萧辰沉声道:“你的罪,罪在失察!”
“我曾经告诉过你,韩澈杀心太重,让你多关注,可这一次,韩澈在洛州以及追击路上杀的人,却是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总和。”
“我知道,战争一事,向来是生死无情,战场上杀人,理所应当。”
“可我不光是华州的王爷,也是韩澈的父亲。”
“今日我向你问罪,不是以华州王爷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这一点,你明白吗?”
薛无畏轻轻拱手:“末将明白。”
萧辰继续道:“此次攻破洛州,你有功,可对于韩澈,你却有错。”
“军中治兵,向来是功过分明。”
“鉴于你此次洛州之功,我特授你临机决断之权,若是遇到特殊情况,你可以先行决断,不必向我汇报。凡军中之人,你亦可决定他的升降去留,可先斩后奏。”
“但对于韩澈之事,我也要罚你。”
“韩澈擅自坑杀降卒,有损我华州名声,此罪为公,你有监管不严之罪,我罚你二十军棍。”
“我让你监督韩澈,你也没做到,此罪为私,再罚你二十军棍。连带着,本王也有失察之责,因此,本王亦会分担十军棍。”
听到这话的薛无畏焦急道:“王爷,您身份尊贵,岂能受罚,我……”
“别说了,我心意已决。”萧辰摆摆手打断薛无畏的话,语重心长地道:“这是我欠他父亲的,该还。”
薛无畏沉默许久,这才拱手道:“末将明白了。”
“还有!”深吸一口气,萧辰继续道:“至于对韩澈的处罚,我决定由他来行使这四十军棍,我要让他明白,他犯了错,只会殃及别人。对于一个人最大的处罚,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愧疚。”
薛无畏仰起头道:“王爷,处罚我认,可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公诸于众?”
萧辰点点头道:“我明白,这次的处罚,主要是因为韩澈之事,若是公开,或许会让军中产生非议。”
“所以这次的处罚,就咱们三人,地点,便在后院吧。”
“是!”薛无畏拱手,迈步离去。
处理完韩澈的事情,萧辰这才回到坐位,提笔给巡西王令狐楚写了一封信。
信中大概的意思就是让他去一趟永安,一来,如今令狐瑾有了身孕,有令狐楚在,萧辰放心一些。
二来,洛州之战后,萧辰也担心黔国突施冷箭,永安,也该是要早做准备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