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心里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
嘴角笑开了花:“陛下果真像她们说的那样,长大了呢。”
“可有时候,我好像又不是那么期待长大。”赵禅真让秋实坐在那里,把脸贴在她的腿上。
“为何?陛下长大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天子,想要什么便都有什么了。”秋实像他抚摸珍珍一样,抚摸着他。
没了白日的等级森严,他们两个像是真正亲密无间的姐弟一般,悄悄说着心里话。
赵禅真孩子气地捂着脸,嘴唇动了又动,还是没把那句话说出来。
好在秋实并不是刨根问底的性子,见他不想说,便让他上床睡觉,“再过半个时辰就要起来上朝了,陛下再睡会儿吧。”
“嗯。”赵禅真躺在床上,盯着帐子。听到秋实还是抱起了被子,慢慢走了出去。
又想到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看到他梦中常见的那张脸。
一颗心像是被一个恶人玩弄着,一会被丢进冰里,一会儿就被丢到火里。
让他焦躁不安,难以自己。
夜间没有睡好,上朝时,赵禅真也不算精神。
今日早朝又有几个官员告老还乡,赵禅真略略一看,书房里还摆着诉说这些人罪行的折子呢。
嘴角一勾,便说了些不舍的话,把这几个官员夸的,像是大赵离开他们就不行了一样。
等他们感动的眼泪汪汪,就差要说还能再干十年的时候。
赵禅真话锋一转,同意了他们告老还乡,位置就先由他们的几个下属暂时取代。
今年的秋日,才是士人科举的好时机,到时候才能挑选一些不错的人才。不过赵禅真没有打算听邓裘他们的建议,把这些刚考中的士人放到朝中。
反而把一些还不错的地方官,调到金陵,再把他们推荐的士人下放地方,干出政绩再考虑要不要调回来。
此举确实帮他挑出来一些还算不错的人才。
与此同时,今年雍州第一茬的粮食已经丰收了,还好朝中粮种放的及时,再加上向仲辰兢兢业业,雍州今年的粮食势必会丰收。
这也算是个难得的好消息了。赵禅真自然是知道的,他和向仲辰一直有着练习曲,除了雍州的粮食,向仲辰还会隔三差五地给他上折子,讲些关于雍州的人文地理,以及官僚情况。
处理完正事。赵禅真才有心思看向永安王的位置。
和前几日一样,钟琤没来上朝。
赵禅真眼神不变,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问道:“皇叔近日身体有恙,一直不能上朝。可有爱卿前去探望过?”
底下大臣面面相觑,不知他这是何意,若是说去了吧……那可是永安王,把皇帝当傀儡一样摆弄的永安王。
支支吾吾半晌,赵禅真一脸讨没趣的的表情,“算了,问你们也是难为你们。皇叔生病,朕理应当亲自探望才是。”
下了朝,赵禅真让赵喜带上最好的太医,还有一些慰问的礼品,浩浩荡荡地前往永安王府去了。
出宫不过一柱香马车的时间,便到了永安王府。确实很近。
钟琤正在给石头浇水呢,听到管家来报,小皇帝来了。
他直接把浇水壶扔到地上,一路小跑跑回房间,脱了衣服,便上了床,盖紧被子。
管家被他这一连串操作吓的有点不知所措,小皇帝已经走进来了。
没办法,钟琤自从知道赵禅真有可能是伏兔在历劫,便打定主意,好好做任务便是了,绝不能招惹这么个小祸害精。
哪怕他长着一张柔弱不能自理的脸,那也是表象而已。
赵禅真一进来就看见钟琤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原本冷峻的脸,也烧的通红,薄唇也干的有些起皮了。
他原本还以为钟琤是装的,可一看这样子,立马发了脾气,“皇叔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没人告知朕!”
管家被吓的一哆嗦,哭丧着脸:“王爷这病来的突然,我们也没有丝毫的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