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折:“等下送完,顺便吃个便饭,我多烧口饭没什么。”
江顺没客气:“行啊,我要那个醉虾,阿姨那儿菜场的虾新鲜。”
“你小子还真能提要求。”
“反正你烧。”
梁折应了声,带了头盔:“行吧。”
江顺就笑,对于这个弟兄,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车开出的时候还在说:“阿姨烧的话我就心疼了。”
对梁折家里的情况,江顺还算清楚。
毕竟是一起奋斗的弟兄,早年他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因为积劳成疾,身体不好,梁折就一人担起了家里所有开销。
着急用钱么,那段时间的确有一些。
他俩都是刚进社会的毛伙子,一片空白的,什么手艺也没有。江顺喊过一起干外贸,但生意不景气,几个月就倒闭了,还赔了钱。
说实话,按现在来说,生意没了就在家休息,慢慢找机会也行。
但梁折的情况根本不可能。
家里妹妹虽然听话,但要上学,一家子都还要吃饭,等不了。
梁折的手艺就是从那会儿起来的。
餐厅里刷盘子,收垃圾,他什么没干过,最后也只是偶然的机会,知道纹身这个职业,就一头扎了进去。
这一干就是十多年。
梁折老房子在城郊那块儿,摩托过去也得刻把钟。
因为是郊区,周围又是动迁的破房子,房租实在便宜。因此很多来城市打拼的都喜欢那块地,巷子里的柱子上都贴满了租房广告。
到的时候正好挨家挨户的饭香味出来,梁折眼底起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情绪,像羡慕还是什么,
在巷子口买了一些虾和蔬菜,梁折就匆匆往家里赶。梁母正好在阳台边弄花,听到门开的声音,就想来开门。
“妈您歇着,东西不多。”梁折说,“我等下放地上。”
梁母应了声,虽然梁折经常回来,但听到儿子声音,总是开心的。
她摸着沙发的边儿,往另一处墙那儿指:“我铺了一些报纸,袋子什么的就放上面,不脏地板。”
江顺看着梁母,挥了挥手:“这是……”
“这几个月已经看不太见了。”梁折说,“白内障,医生建议保守治疗。”
江顺压低声音:“这你都不把她接过来?”
梁折摇头:“倔的狠呢,说着住着惯了死活不肯搬,所以我请了保姆,能保障一点是一点。”
说完就听到梁母叹了一口气:“回来好啊,中秋了,如果妹妹们也回来就好了。”
“别老唉声叹气的。”梁折蹲下身,使劲搓了几下梁母的手,“我不在这儿吗,妹妹们到圣诞,学校放假就回来。”
“我是心疼,也没人能分担你一点。”梁母说,“肯定又瘦了。”
梁折笑了:“您别唠叨了,都快成小老太太了。”
说完,把一侧的靠枕给她垫上。
今晚虽然不是中秋,但保姆请了假,说要回去一次。碰巧梁折正好送东西过来,所以请就让请了。
他这些年,烧菜还是什么的,也都锻炼出来了。
但今天不同以往,不知怎么,梁折就把手机开着,就放在厨房柜子上。
过了半个小时,当梁折回头看一眼的时候,就正好瞧见屏幕上亮了个绿色的消息——是陆清的语音电话。
梁折愣了几秒,点了免提后反应过来,又着急去拿了耳机。
“梁哥你……”